“说吧,先生。”
堂路易坐在瓦朗格莱对面。他们两个就像一对平等谈判的对手。
“很短,总理先生。一句话就可概括我向祖国的政府首脑提出的交易。”
“一句话?”
“一句话!”堂路易肯定道。
于是,他望着瓦朗格莱的眼睛深处,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
“为了得到二十四小时的自由,一分钟也不多要,为了信守明早回来,或者带回弗洛朗斯以向您表明我的无辜,或者独自一人投案自首再入监牢的诺言,我向您赠献…”
他顿了一顿,郑重其事地说:
“总理先生,我赠献给您一个王国。”
这话口气太大了,大滑稽,太愚蠢,只能叫人耸肩膀。只有傻瓜和疯子才说得出这种话。
可是瓦朗格莱无动于衷。他知道在这种场合,这人是不会开玩笑的。
他深知这一点,因此,他这个对重大政治问题司空见惯,知道保守秘密是如此重要的人,本能地瞧了警察总监一眼,似乎德斯马利翁先生在场碍事。
“我坚决要求总监先生听我的报告。”堂路易道“他比任何人都更能判断这份礼物的价值,有些部分,他还判断得十分精确。再说,我相信德斯马利翁先生不会不知趣,使我生气。”
瓦朗格莱不禁笑起来。
“你也许帮过他什么忙?”
“总理先生,正是如此。”
“我倒很想知道…?”德斯马利翁先生说。
“您如果硬要知道…好吧,四年前,我们在帕西码头陡岸上秘密行动的那天晚上,我曾答应您,德斯马利翁先生,让您当上警察总监,那时您只是个下级官员。我恪守了诺言。有三位部长提名,使您得到了这个任命。那三位部长都听我的指挥。您要我点出名来吗?…”
“不必了!”瓦朗格莱笑得更粲然了“不必了!我相信你的话。我相信你无所不能。至于你,德斯马利翁,别做出这个样子。受这样一个人的抬举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说下去,亚森-罗平。”
他的好奇心没有止境。堂路易赠献的东西有没有实际上的价值,他并不关心,甚至,他其实并不相信会有什么实际价值。他所希望知道的就是:这家伙到底有多大的气魄,他真诚而公正地提出的要求,究竟有什么神奇的新鲜的事情作根据。
“您允许吗?”堂路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