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帝亚森一世

堂路易不说话了。嘴chun边浮现出一丝开心的微笑。回想这四分钟里发生的事情似乎使他感到无限快wei。

瓦朗格莱和警察总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对一般的胆量和镇定都不会吃惊，听完他的叙述，此刻却怔怔地望着他，一声不吭。一个人英勇无畏到了这zhong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是可能的吗？

他走到bi炉另一边，指着墙上挂的一张法国公路图，说：

“总理先生，您刚才告诉我，那罪犯的汽车离开了凡尔赛，朝南特方向开去了，对吧？”

“对。已经在公路沿线，南特和他可能上船的圣纳泽尔采取了一切措施，要把他缉拿归案。”

堂路易在地图上尽量沿着公路穿过法国，中间停一停，标上一些旅站，这zhong姿势给人以shen刻的印象。这样一个人，在这样一团luan麻似的最让人cao2心挂虑的事情面前从容不迫，一副大将风度，似乎事件和时间都由他安排调遣，似乎杀人凶手正牵着一条剪不断的线逃跑，而那线的尽tou就在堂路易手中，而堂路易只要挥一下手，就可以中止他逃跑。大将弯shen向着地图，似乎俯瞰的不仅仅是一张纸片，而是一条大路，那上面有一辆汽车，在按他的意志行驶。

他扭过tou，朝办公桌这边说：

“战斗已经结束。不可能再来一场。只有一个胜利者。他永远可能遭受报复，或者是武的，或者是文的。我那四十二条好汉面对的，是一个用超自然的办法驯服了他们的人。对他们亲眼目睹的不可言表的事实，只能这样来解释。我是个巫师，是个伊斯兰隐士似的人物，是先知的化shen。”

瓦朗格莱笑着说：

“他们的解释也不是那样不合情理。因为你终究耍了一个花招，依我看，它是有点神奇。”

“总理先生，您读过ba尔扎克一个怪异的短篇小说吧，名叫《沙漠里的爱情》。”

“读过。”

“那好。谜底就在那里面。”

“嗯？我想不出来。你并没有落在一只母老虎的爪子下吧？在你的遭遇里，没有什么母老虎要驯服。”

“是没有。可是有女人。”

“什么！你说什么？”

“上帝呵，”堂路易高兴地说“总理先生，我不愿意吓着您。可是我要再说一遍，在带着我走了八天的队伍里，有一些女人…女人与ba尔扎克小说里的母老虎多少有些相似，是一些并非不可能被驯服…诱惑…从而变得温顺、最终成为同盟的人。”

“是啊…是啊，”总理喃喃低语dao，仍然大惑不解。“是啊，可这需要一段时间…”

“我有八天时问。”

“可还要有完全的行动自由。”

“不，不，总理先生…首先有眼睛就够了。眼睛能够激起同情、关心、爱恋、好奇，以及用眼睛以外的qi官互相了解的yu望。在这之后，只需一个偶然的机会就够了…”

“偶然的机会来了吗？”

“来了…有一夜，我被绑着，或至少，人家以为我被绑着…离我不远，是首领chong姬的帐篷。我知dao她们单独睡在里面。我就闯进去了，盘桓了一个小时才离开。”

“母老虎被驯服了？”

“是啊，就和ba尔扎克笔下那只母老虎一样，乖乖的，盲目的顺从。”

“可是首领chong姬有五个…”

“我知dao，总理先生。难就难在这里。我怕她们争风吃醋。可一切顺利，chong姬是不吃醋的…而且相反…再者，我已说了，她们绝对服从。简而言之，我有了五个同盟军，都是潜藏的，都下定了决心，可是谁也没有怀疑她们。在最后一站之前，我就打算动手了。夜里，我的五个秘密同谋者把所有的武qi都收来。大家把那些匕首插进地里折断，把手枪的子弹倒出来，把火药打shi。这一下，可以开始战斗了。”

瓦朗格莱颔首致意：

“祝贺你！你真是个有办法的人。且不说那办事过程中不乏温柔jiao媚。我想她们都很漂亮吧，你那五个女人？”

堂路易开玩笑似的，闭上眼睛，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爽直地只说了一句：

“yin邪得很呢。”

这句话引来一阵笑声。可是堂路易似乎想快点把话说完，立即又说：

“不guan她们人怎么样，可她们终归救了我，这五个yin妇，而且还一直帮我。那四十二个柏柏尔人武qi不guan用，在这个chu1chu1是陷阱，死亡时刻盯着你的荒漠上，他们一个个怕得发抖，都聚集到我shen边，把我当作他们的保护人。当我们与大bu落会合时，我就确实成了他们的首领。我消除了大bu落的人集ti对抗的危险，由我的顾问挫败了一些yin谋，我又领导他们干了一些征战劫掠的勾当，不到三个月，我就成了全bu落的tou领。我说他们的语言，信奉他们的宗教，穿他们的服装，顺从他们的习俗——唉！我不是有五个妻子吗？从此，我就有可能实现自己的梦想了。我派了一个最忠诚的亲信来法国，带了六十封信，要分别jiao给六十个人。六十个收信人的姓名地址他都熟记在心…这些人都是亚森-罗平昔日的伙伴，他从卡普里峭biding上投海之前，就把他们遣散了。他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