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如果知道在您看来安成王只抵得上一座鲁山,我们断不至于贪图一座城池。
况且鲁山原属梁国,梁国又是本朝属国,如果从历史沿革来看,鲁山本来就应当归属我国。
如果说拿寻常的土地,来交换自己的骨肉亲人,使者我都认为不可以,更不用说堂堂朝廷这么讲了!”陈文帝惭愧很久,才说:“刚才是开个玩笑。”从此对他接待超过一般礼节。
杜杲回去时,命人把他领到殿上,陈文帝亲自从御座上走下来,握手告别。
朝廷嘉许他,授大都督、小载师下大夫,主管小纳言,又出使陈国。
中山公宇文训任蒲州总管,让杜杲担任府司马、州治中,代理州府事。
加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衔。
华皎前来归附时,诏令卫公宇文直督率元定等人援助。
与陈人交战,我军失利,元定等人投奔江南。
从此,连年交战,东南动乱。
高祖很担心这件事,于是任命杜杲为御正中大夫,出使陈国,说明保境安民之意。
陈宣帝派黄门侍郎徐陵对杜杲说:“两国交好,本来打算互救祸患,分担灾难,但贵国接纳我朝叛臣,这是为什么?”杜杲答道:“陈主从前住在我朝,并不是仰慕我朝道义而来,但是我朝皇帝授他为柱国,在百官中官职最高,子女玉帛,备礼将他送回,他才能当上皇帝,谁说这不是恩惠?郝烈一类的人,实是狂悖狡猾的边民,贵朝不曾报答恩德,反而首先接纳郝烈。
如今我朝接纳华皎,也是报答之意。
过失从贵朝开始,我朝有什么不对的?”徐陵说:“贵朝接纳华皎,志在吞并土地。
而我朝接纳郝烈,只是让他存身而已。
况且华皎身兼文职武将,窃州叛逃。
郝烈才一百来户,仅以身逃。
大小不同,怎能同日而语?”杜杲反驳说:“大小虽然不同,但受降却是一样。
如果论其先后,本朝没有过失。”徐陵说:“周朝送我主回国,就以为对我朝有恩;卫公与元定渡过长江,岂能说不是怨仇?如果计算恩惠与怨仇,也足可相抵了。”杜杲说:“元定等人兵败被囚,怨仇已消。
陈主得以称帝,其恩仍在。
况且怨由贵国而生,恩由本朝而起,以怨报恩,我还没有听说过。”徐陵于是笑而不答。
杜杲乘机对他说:“如今三方鼎足而立,各图进取,如有不和,恰恰激发了敌方的野心。
本朝与陈国,互相交好,使车往返,已有多年。
近来因为边界之事,互相成为仇敌,结怨交战,几乎每年都不停止,鹬蚌相争,势必两败俱伤。
如果让齐贼乘虚而入,那么你我双方都将遇到危难。
不如追悔祸乱,改变心思,陈国息争执之心,本朝弘礼让之义,礼尚往来,和好如初,共为犄角之势,对抗齐氏。
这不仅是两国君王的喜事,也是无数百姓的愿望。”徐陵把这些话都上奏给皇帝,陈宣帝答应。
于是派使者来访。
武帝建德初年,任司城中大夫,出使陈国。
陈宣帝对杜杲说:“长湖公的将士虽然已经筑馆安置,但是未必没有思北之情。
王褒、庾信等人羁留关中,也当有思南之念。”杜杲揣测陈宣帝的意思,是打算拿元定的将士来交换王褒等人。
于是回答道:“长湖公率军不守纪律,临难脱身,他既然不能为忠节而死,又有什么用?好比从牛身上拔下一根毛,无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