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指挥我…什么？…您解释解释。”

堂路易没有动，目光发直地望着弗洛朗斯。在他内心，慕和宽厚善良的本能与理智在激烈斗争。他的慕与宽厚使他相信弗洛朗斯，但是理智又迫使他设防。她究竟无辜还是有罪？他不清楚。一切都表明她有罪。可是，他为什么对她痴情不改呢？

“弗洛朗斯。”

“坐牢！”

“总监先生，不要这样！有些事情还算不得数…”

她这个举动里包了这样一信任，这叫喊声里充满了苦恼，让人清楚地到了受冤枉受委屈的惊愕与恐惧。堂路易心里忽然一亮。一激励着他，心里顿时涌而来、不可遏制的信的狼，把他的怀疑、保留、犹豫、烦恼，统统淹没。他大叫：

她到一阵虚弱，倒在地上，：

这是真诚的泪？还是善于把角演得可以真的戏的泪？这确实是她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她装这情？

“加斯通-索弗朗的侄女…他的侄女…”弗洛朗斯结结。

“对。”

他把弗洛朗斯抱得这样，谁也不可能把她夺走。他朝弗洛朗斯低下，脸都几乎贴着她的脸了。他觉到姑娘在他手下，浑战抖，是那样柔弱，那样惊慌失措，他就心疼得直颤。他烈地对她说，声音小得只有她一人能听见：

面对着她，堂路易急得直哆嗦，期期艾艾地说：

堂路易并不注意年轻姑娘，他只专心观察德斯利翁先生的表情，想探他这个将作决定的人内心的想法。突然，他确信弗洛朗斯肯定会被抓起来，就像最残忍的罪犯被捉拿归案一样，便靠近年轻姑娘，喊了一声：

“弗洛朗斯。”堂路易喊。

利斯三个大商人的旁证。这是父亲和母亲的死亡证。这些文件都得到了确认，并盖了法国领事馆的公章。我没有理由怀疑这些文件的真实，除非发生了新的情况。因此，我应该把弗洛朗斯-勒瓦瑟看作拉乌尔-索弗朗的女儿，也就是加斯通-索弗朗的侄女。”

她看看他，又看看韦贝和他那帮手下，突然，她明白要发生什么事，吓得连续后退，摇了几摇，就目眩，支持不住，倒在堂路易怀里。

“弗洛朗斯，我是提醒你，你要为自己辩护。因为你不知，我却毫不怀疑，你已经在不得不为自己辩护的地步。你必须明白，事件的发展，把你到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境地。弗洛朗斯，案件本的逻辑，已经导致总监先生确信，前来要求继承权的人显然就是谋杀莫宁顿遗产其他继承人的凶手。弗洛朗斯，来要求的是你，而且你确实是柯斯莫-莫宁顿的继承人。”

他发现弗洛朗斯从到脚都在战抖，脸像死人一样惨白。她没有说一句反对的话，作一个反对的手势。

他又说：

韦贝带了他那帮人来了。德斯利翁先生指着弗洛朗斯与他谈几句。他就走近姑娘。

“是的，你不是一个

“那就会被逮捕…坐牢…”

她可以说不熟悉父亲，提起他并不激动。可是她与加斯通-索弗朗是那样亲密，有着那样近的亲缘，想起他她就哭了。

“我你…我你…啊！弗洛朗斯，你要知我的心事…我为什么难受，我是多么幸福！该有多好哇…啊！弗洛朗斯，弗洛朗斯，我你…”总监打了个手势，韦贝走开了。德斯利翁先生想亲看看这两个如此神秘的人意外相遇是什么样。

她长久没有开，然后宣布：

于是他缓缓地说：

“那又怎么样？”

她显得极为痛苦，丽的脸都叫恐惧扭曲变了形。对她来说，监牢代表着玛丽-安娜和加斯通-家弗朗所遭受的折磨，意味着玛丽-安娜和加斯通-索弗朗未能幸免而她也将遭受的绝望、耻辱、死亡等等可怕的苦难…

“就这些？…你接受指控？…”

“我求你解释解释。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反驳，就是接受了指控，对吧？…”

堂路易松开双臂，让年轻姑娘坐在一张扶手椅上。然后，他面对面地把双手搭在她肩上，说：

过了片刻，她小声说：

“指控是很明确的，你不反驳吗？”

“啊！救我！救我！求求你。”

“弗洛朗斯，你还不明白。我开始明白好些事情了。我看见自己几乎已经跌让你害怕的黑暗中了。弗洛朗斯，听我说…这不是你的，对吗？…是躲在你后面的另一个人的，他站得比你…是他指挥你，对吗？你甚至不清楚他要把你领到哪里去，是吧？”

“我好累呀！…什么事也不要了，我觉得好舒服…黑暗把我吞没了…啊！我要是能够明白，能够理解该多好啊…”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德斯利翁先生朝弗洛朗斯俯下，专心致志地打量她。到后来，由于她不说话，他便伸手去抓铃铛，第三次摇铃。

她抬起一双泪望着他，没有应。

“我无可反驳。这一切都不可理解。你要我怎么反驳？这些事是这么难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