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路易忍着不发火。他清楚地感到,他的这些理由,在马泽鲁的固执面前碰得粉碎。如果必要,这个老牛筋甚至会保护对手,而反对他的。于是他只是用教训般的口气说道:
“一个糊涂虫加上你,等于两个糊涂虫。想凭那些破纸、签名、逮捕证当警察的人,都是糊涂虫。小家伙,当警察,凭的是拳头。只要发现敌人,就要上去揍。不然,你就只能接空气。好吧,就到这儿吧,晚安。我要去睡了。事情有了结果,就打个电话告诉我。”
他回到家,因为在行动上没有自由,受制于别人的意志,或确切地说,别人的软弱,心里大为不快,十分窝火。
不过,第二天一早,一觉醒来,他忽然想去看看警方是否逮着了那拄乌木手杖的家伙,尤其是想看看需不需要他协助,于是赶快穿衣。
“我要不赶去援助,他们又会被要了的。这种仗,他们打不赢的。”
正好马泽鲁打电话来找他。他赶忙跑到二楼一个小房问。房间黑乎乎的,是前面那个房主隔出来的,只与他的工作室相连。他开亮电灯。
“是你吗,亚历山大?”
“是的,老板。我在一个酒铺里,离理查德-华莱士大道那房子不远。”
“那家伙呢?”
“鸟在巢里。不过是时候了。”
“哦!”“是的,他箱子都准备好了,准备今天出门。”
“你怎么知道的。”
“从做家务的女佣嘴里。她刚进了他家,等会儿会给我们开门的。”
“他就一个人住?”
“对。那女佣白天给他做饭,晚上回自己家。他搬到这里以来,没有人来访,只有一个蒙面纱的女人来过三次。那女佣认不出她的模样。据女佣说,那男的是个学者,整天不是看书就是写东西。”
“你有逮捕证了?”
“对。我们就要动手了。”
“我就赶来。”
“不行!是副局长韦贝指挥行动。喂!您大概不知道有关弗维尔夫人的消息吧?”
“有关弗维尔夫人?”
“对,昨夜她想自杀。”
“嗯?!她想自杀?”
佩雷纳惊叫一声,几乎同时,他也听到有别人也叫了一声,就像近处传来的回声,他大为诧异。
他手握话筒,回过身来,只见勒瓦瑟小姐在他办公室里,离他只有几步远,神情紧张,面色苍白。
他们对视一眼。他正要问她,她已经走开了。
“她为什么要听我打电话?”堂路易寻思“为什么神色这样恐慌?”
马泽鲁继续说:
“她早就说过,她会想方设法自杀的。可她还少了点勇气。”
佩雷纳问道:
“怎么?”
“我以后说给您听吧。有人在叫我。千万不要来,老板。”
“不行,”他明确回答“我要来。无论如何,我来观看捕捉猎物坏不了什么大事,毕竟是我发现他的洞穴的。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不会出头露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