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作出任何解释。另一方面,警方既没查出她的一个或几个同谋,也没查出,新桥咖啡馆的伙计给马泽鲁描绘过的那个戴玳瑁眼镜、拄乌木拐杖的家伙。那家伙的角色特别可疑。总之,整个案子仍是一团漆黑,没有照进一丝光亮。寻找罗素姐妹的日耳曼表亲维克托的工作也同样毫无着落。如果直系继承人都不在了,那么继承莫宁顿的遗产的人就是他了。
“就这些吗?”佩雷纳问道。
“不,”勒瓦瑟小姐说“《法兰西回声报》上有篇文章…”
“与我有关?”
“我想是的,先生。文章的标题是:《为何不逮捕他?》。”
“这是针对我来的。”他笑道。
他拿起报纸,念道:
为何不逮捕他?为何要违反逻辑,使一种令正人君子大惑不解的非正常局面延续下去?这是人人都在思索的问题。我们偶然作的调查,使我们有可能确切地作出回答:
亚森-罗平假死一年之后,司法当局发现,或者认为发现了亚森-罗平的真实身分。原来他名叫弗洛里亚尼,生于布卢瓦,失踪之后,在户籍簿弗洛里亚尼先生那一页上,有人批上了“已故”的字样,并且标明:“死时化名亚森-罗平。”
因此,为了撕开亚森-罗平的伪装,不仅要掌握他还活着的不容否认的证据(这倒并非不可能),而且要转动最复杂的管理机器,取得行政法院的法令。
然而,行政法院院长瓦朗格莱先生似乎与警察总监意见一致,反对进行任何过于深入细致的调查,因为这样有可能引发高层人士惧怕的丑闻。要撕破亚森-罗平的伪装?重新与那该死的家伙去斗?还去冒失败与丢丑的危险?不,不行,一千个不行!
这样,便发生了这种前所未闻、无法接受、无法想象、让人气愤的事情:亚森-罗平,这个昔日的窃贼,屡教不改的惯犯,这个强盗头子,窃匪首领,今天可以堂而皇之地进行最可怕的活动,可以冒他人之名公开在市内居住。他为了不让人对自己的身分提出异议,指使人暗杀了四个碍事的人,又亲自收集伪证,把一个无辜妇女投入监狱;总之,他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玩弄不可告人的阴谋,把莫宁顿的两亿元遗产拿到手。
以上就是丑恶的真相。把它披露出来是有益的。希望它能对事件的进展发生影响。
“至少,它会对写这篇文章的傻瓜的行为发生影响。”堂路易冷笑道。
他把勒瓦瑟小姐打发走,要通了德-阿斯特里尼亚克少校的电话。
“是您吗,少校?您读了《法兰西回声报》上的那篇文章吗?”
“读了。”
“要那位先生用武器来补过,您也许很厌恶吧?”
“哦!哦!您是说决斗!”
“少校,不这样做不行啊。那帮拿笔杆子的胡说八道,把我搞恼火了。得把他们的嘴巴封住。他们那一帮人的账,就和这个家伙清算了。”
“您若执意要这样做话…”
“我坚决要这样做。”
于是谈判立即开始了。
《法兰西回声报》的社长表示,虽说那篇文章没有署名,送来的又是打字稿,而且发表时也没有经过他,他还是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当天下午三点,堂路易-佩雷纳由德-阿斯特里尼亚克少校、另一名军官和一名医生陪同,乘车离开波旁宫小广场他的公馆,来到亲王公园。后面紧跟着一辆出租汽车,里面坐满监视他的保安局警察。
在等对手到来之时,德-阿斯特里尼亚克伯爵把堂路易拉到一边:
“亲爱的佩雷纳,我也不问您什么话。人家发表的有关您的文章有多少属实?您的真名是什么?这些都无关紧要。对我来说,您是外籍军团战士佩雷纳,这就够了。您的过去是从摩洛哥开始的。至于将来,我知道,不管会发生什么事,不管会受到什么诱惑,您的目的都是:为何斯莫-莫宁顿报仇,保护他的继承人。只是,有一件事让我担心。”
“说吧,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