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话。接着,她问:
“埃德蒙不在吗?我还以为他在帮你干活呢?”
“他累了。”
“睡了?”
“对”
“我想亲亲他。”
“算了,你会弄醒他的。再说,你的汽车候在这儿呢。去吧,亲爱的朋友。祝你玩得开心。”
“啊!玩…”她说“好像人家去歌剧院和晚会是为了玩似的。”
“总比你留在屋里要好。”
出现了一阵尴尬场面。看来这家庭不大和睦,丈夫身体不好,不愿去交际场合玩乐,把自己关在家里,而太太年轻好玩,在外面寻欢作乐消遣。
见丈夫不再跟她说话,妻子便俯下身子,吻了吻他的额头。
接着,又向两位来客打了招呼,就走出门去了。
过了一会,传来汽车马达声。车声渐渐远去。
伊波利特-弗维尔立即站起来,摇铃唤人,说:
“家里人谁也不知道我危险临头。我谁也没告诉,连西尔威斯特也不例外。虽说他是我的贴身仆人,服侍我多年,为人忠厚老实。”
仆人进来了。
“我要睡了,西尔威斯特。给我铺床吧。”弗维尔先生说。
西尔威斯特打开长沙发,铺好床单被子,便成了一张舒适的床。接着,他按主人吩咐,拿来一瓶酒、一只酒杯、一碟糕点和一盘水果。弗维尔先生啃了一块糕,接着切开一只红皮小苹果。苹果还没熟。他又拿起另外两个,摸了摸,觉得也是生的,又放回盘里,另拿起一只梨,削了皮吃起来。
“把果盘留下,”他对仆人说“夜里要是饿,我就好…哦,我忘了,这两位先生留在这里。别告诉别人。明早我摇铃后再来。”
仆人出去之前,把果盘留在桌上。佩雷纳把什么都注意到了,因而能够一丝不差地回忆起那晚上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细节。他数了数,果盘里有三只梨,四只红皮小苹果。
这时弗维尔登上旋梯,循着回廊,来到儿子睡的房问。
“他睡得可沉哩。”他对跟着上来的佩雷纳说。
房间狭小。由一套专门的通风系统通风。因为木质百叶窗板钉死了,窗口密不透风。
“这是我去年采取的一个措施。”伊波利特-弗维尔说“我在这间房里作电气实验,怕有人偷看。把通屋顶的出口也封死了。”
他又压低声音,补充道:
“长久以来,总是有人在周围不怀好意地荡来荡去。”
他们下了楼。
弗维尔看看表。
“十点一刻…是睡觉的时候了。对不起,我很乏…”
他们商量好,佩雷纳和马泽鲁搬两张扶手椅,坐在工作室通往前厅的过道里守卫。
直到此时,伊波利特-弗维尔一直十分兴奋,似乎能够控制自己,可是在离开他们上床之前,却突然支持不住,轻微地叫了一声。堂路易回过身,见他脸上脖子上虚汗直冒,因为惊恐和发烧而一身直抖。
“您怎么啦?”
“我怕…我怕…”他说。
“您精神太紧张了。”堂路易叫道“我们两人都在这儿,您还怕什么!我们甚至可以守在您身边,守在您床头过夜。”
工程师扶着佩雷纳的肩头,猛烈摇着,脸部抽搐着,结结巴巴道:
“你们就算有十个…二十个守在我身边,您以为他们就不敢动手了吗?您听明白了吗,他们无所不能!…他们无所不能!…他们已经杀害了韦罗侦探…他们会杀了我的…也会杀了我儿子…啊!那帮坏蛋!…上帝呵!怜悯怜悯我吧!…啊!多可怕呀!…我难受得很!”
他跪下来,捶着胸脯,反复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