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推理原则,在我特别兴奋的时候,我就不得不注定地会发现这个藏匿地:因为柯拉丽妈妈在那里。
“我相信,我如果有一步棋走错,稍一耽搁,她就完了。要知道,她就在方圆不过十来米的地方。星星之火,使化合反应出现了。我笔直朝沙堆跑去。
“我马上发现了脚印,那上面的脚印更明显。我搜索着。当我开始碰到第一袋黄金时,您想想我是多么激动,可是我没有时间激动。我又清出了一些袋子。柯拉丽妈妈就在那儿,几乎全部被沙子埋住了,沙子一点点地压住她,使她窒息,眼睛里都是沙子。不必同您说得更多了,是吗?贝尔杜工场像平时一样没有人。我把她弄出来,叫了一辆车,先把她送到家里。然后我又忙着对付埃萨莱斯。到了看门人瓦什罗那里,了解了敌人的计划之后,又与热拉德大夫商量,最后我把您送到蒙莫朗西街的诊所去,同时吩咐人把柯拉丽也送到那里,让她暂时换个环境是必要的。喏,上尉,这一切都是在三小时内完成的。当热拉德大夫的汽车把我带到诊所的时候,埃萨莱斯也同时到了,他是来求医看病的。我是来抓他的。”
堂路易不说话了。
他们之间不必再多说了。一个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了另一个,另一个则明白是他帮的忙,而且还不用感谢。他也明白,永远也不会有机会感谢了。堂路易是不会面临绝境的。他经验丰富,能够像常人处理日常小事那样完成奇迹。
帕特里斯又一次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堂路易接受了这种默默无言所表示的崇敬说:
“如果有人同您谈起亚森-罗平,那么请您维护他的声誉,上尉,他是当之无愧的。”
他又笑着补充说:
“这很可笑,到了这个年纪,我就重视名誉了。魔鬼变成修士了。”
他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说:
“上尉,该分手了。请代我向柯拉丽妈妈致意。我可能不会再见到她了,柯拉丽妈妈也不会见到我了。这样可能倒好。再见,上尉。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比如揭穿坏蛋,拯救好人,解决疑难,您可以随时求助于我。我会让您知道我的地址的。再说一次,再见了。”
“我们就此分手啦?”
“是的,我听见德里马翁先生来了,您去接他一下,请把他领到这儿来。”
帕特里斯犹豫不决,为什么堂路易要让他去接德马里翁先生呢?是请他去说情吗?
受这种想法的激励,他走了出去。
这时发生了一件帕特里斯永远也无法理解的事。事情发生很快,完全不可理解。就像意想不到的戏剧性变化,突然结束了这出扑朔迷离的长剧。
帕特里斯在甲板上遇上了德马里翁先生,德马里翁先生问:
“您的朋友在吗?”
“在,我们先谈了几句…您不是想…”
“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恶意,而是友好。”
话说得很明白,上尉没有表示异议。德马里翁先生走过去,帕特里斯跟在后面,他们走下梯子。
“瞧,”帕特里斯说“我没有关船舱的门。”
他一推,门就开了。可是堂路易不在里边。
立即进行了调查,没人看见他出去,堤岸上的警察没看见,行人也没看见。
帕特里斯说:
“我相信如果花点时间把这艘驳船检查一遍,肯定会发现很多名堂。”
“您的朋友可能从窗户里跳出去游水逃走了?”德马里翁先生很生气地说。
“可能是的,”帕特里斯笑着说“或者乘一艘潜艇走了。”
“塞纳河里有潜艇吗?”
“为什么没有呢?我相信我的朋友有无穷的智慧和无坚不摧的意志。”
可是令德马里翁先生目瞪口呆的是,他看见桌子上有封信,是写给他的,这是堂路易-佩雷纳同帕特里斯开始谈话的时候放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