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极了…又一次这样受到攻击…是谁这么怨恨我呢?…”
“有人把您引诱到这个车库里来的吗?”
“一个女人…我只见到一个女人。她叫我上楼到这个房间里,接着她就把我推倒在地…”
她的言语之间,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尽管有这两个男人在场,那惧怕还在折磨着她:
“是第一次的那个女人,…啊!我确信,那是同一个女人…我认出她的行动方式,她抓人的手法,她的声音…她就是上次汽车里的那个女人…女人…”
她说不下去了,突然衰竭,很想休息。那两个人让她在屋顶室前那狭窄的楼梯平台上歇一会儿,自己却紧挨着站立。
德内里斯从来没有这么憎恨过这个敌手。一想到法热罗救了阿尔莱特和他的性命,他便气愤不已,感到蒙受奇耻大辱。安托万-法热罗主宰了这些事件,所有的事件都对他有利。
“她比我想象的要镇静得多,”法热罗低声说道“她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危险,应该让她不知道才好。”
他说这些话,好像他已经跟德内里斯交流过了,好像他承认他俩互相知道对方知道的事,丝毫没有摆出比别人高明的架子,让人回想起他所施的恩惠。他保持平常宁静的神态,脸露微笑,给人好感。至少从他那里,丝毫看不出他们之间曾经有过搏斗与竞争。
但是,德内里斯忍不住愤怒,立即出击,就像他跟一个公开的敌人较量那样,出力压对方的肩膀:
“咱们聊聊吧,您愿意吗?既然咱们有机会。”
“好吧,但是声音要很轻。争吵的声音对于她来说是灾难性的。真令人难以相信,您要找人吵架,这令我吃惊。”
“不,不是吵架,”德内里斯声明道,但他那咄咄逼人的态度跟他讲的话相矛盾。“我所要的,我寻求的,是澄清事实。”
“关于什么?”
“关于您的行为。”
“我的行为一清二楚。我没有什么要隐瞒的。如果我同意回答您的问题,那是出于我对阿尔莱特的爱情,使我想起您对她的友谊。您就问我吧。”
“好的。首先,当我在‘小特里亚农’店铺遇见您的时候,您在那里做什么?”
“您知道。”
“我知道?我怎么知道?”
“通过我。”
“通过您?我这是第一次跟您交谈。”
“可您不是第一次听我说话。”
“那么,是在哪里听的?”
“在梅拉马尔公馆,您和贝舒一起跟踪我的那天晚上。在吉尔贝特-德-梅拉马尔讲出隐情的时候,在我作解释的时候,你们两个人在帷幔后面窥伺。帷幔在您进入相邻的房间时动了动。”
德内里斯有点发愣。什么事都瞒不过这个人吗?他继续说道,语气更加尖刻:
“您声称您的目标跟我的目标相同?”
“有事实为证。我跟您一样,在努力揭露那些偷窃金刚钻的人,迫害我的朋友梅拉马尔兄妹、猛烈袭击阿尔莱特-马佐尔的人。”
“在那些人中,有个服饰脂粉女商贩吗?”
“有。”
“但是,为什么您给她递眼色,要她提防我呢?”
“是您把这眼色解释成一个警告。其实,我是在观察她。”
“也许是吧。但是,她关了店铺,接着失踪了。”
“因为她不信任我们。”
“那么,据您看来,这是一个女同谋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