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与世隔绝的异物)。赫尔米娜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少。尤其是我经常和玛丽亚非常爱慕的帕勃罗在一起。她也不时地需要那些秘密的麻醉品,而且也总让我分享,帕勃罗则总是非常热心地为我效劳。有一次,他很直率地对我说:“您如此不幸,这不好,不应该这样,我为您惋惜。您抽点淡鸦片烟吧。”我对这个快活、聪明、天真而又深不可测的人的看法经常起变化,我们成了好朋友,我也常常服用一点那些麻醉品。我爱恋玛丽亚,他略微开心地从旁观看、有一次,他在他的房间里举行一次“庆祝会”他住在郊区一家旅馆的顶楼里、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玛丽亚和我只好坐在床上。他给我们斟了酒,这是用三小瓶酒混合起来的、神秘奇特的利口酒。过了一会儿,我的情绪变得很好了,他的眼睛闪出神异的光,建议我们三人一起纵情相爱。我二话不说就断然拒绝了,我觉得这种胡闹太过分了,不过我斜了马丽亚一眼,看她如何反应,虽然她立刻同意我的意见,但我在她的眼睛里仍看到有炽热的火,感觉到她放弃这样做非常惋惜。我的拒绝使帕勃罗很失望,但他并不觉得伤了他的心。“很可惜,”他说“哈里在道德上的顾虑太多了。没有办法。要是照我说的玩,那是美极了,真是美极了不过我有别的变通办法。”我们三人都抽了几口鸦片,一动不动地坐着,睁着眼睛经历了由他引起的一幕,这时,玛丽亚快乐得全身颤抖起来。过了一会儿科,我稍感不适,帕勃罗把我放到床上,让我吃了点儿药,我闭眼躺了几分钟。这时,我感到有人在我的每只眼睑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我任他吻,似乎我认为物我的是玛丽亚。其实我知道吻我的是帕勃罗。
有一天晚上,他使我更加惊讶。他来到我屋里,对我说,他需要二十法郎,请我给他这笔钱。作为条件,这天晚上他可以将马丽亚让给我。
“帕勃罗使我大吃一惊。“您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话!把情人让给别人换钱,这在我们看来是最最卑鄙的事情。就当我没有听见您的建议,帕勃罗。”
他很同情地看着我。“您不要,哈勒尔先生。好吧,您总跟自己过不去。您不要,那您就不跟玛丽亚睡觉好了;给我钱吧,我会还给您的。我现在急需这笔钱。”
“干什么用?”
“给阿戈斯蒂诺,您知道,他是拉第二小提琴的矮个子。他已经病了八天,谁也不管他,他身无分文,现在我的钱也用光了。”
一则出于好奇,二则也为了稍许惩罚自己,我跟着他去看阿戈斯蒂诺。阿戈斯蒂诺住在一间很简陋的顶楼里。帕勃罗给他送去牛奶和药品,给他整理床铺,打开窗户通风,在病人滚烫的脑袋上放一块湿布散热,他的动作干净利落,轻柔熟练,像个好护土。当天晚上,我又看见他在萨蒂酒吧演奏,直至天明。
我和赫尔米娜长时间地、客观地谈论玛丽亚,谈她的手、肩膀、腰身,谈她怎样笑、怎样吻、怎样跳舞。
“她都已经教给你接吻的新玩法了?”赫尔米娜有一次这么问,讲述了接吻时舌头的特别动作。我请她亲自表演给我看,她却很严肃地拒绝了。“这是以后的事,”她说“我现在还不是你的情人。”
我问她,她是从哪里知道玛丽亚亲吻的技巧以及某些她生活中秘密的、只有爱她的男人才能知道的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