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大吃一惊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既恼怒又沮丧摆出一副好斗的架势嚷嚷起来。“但这太可怕了!这是一笔见不得人的丑恶交易难道不是吗?”
“令人作呕”约塞连回答说。他把后脑勺靠在枕头上毫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我想我们都同意用‘令人作呕’这个字眼来形容它。”
“那你干吗要同意这笔交易呢?”
“要么接受这笔交易要么接受军法审判。”
“噢”牧师露出一副懊悔不已的神情用手捂着嘴叫道。他局促不安地欠身坐回到椅子上。“我真不应该说刚才那番活的。”
“他们会把我关到监狱里让我和一帮罪犯呆在一起。”
“当然啦。凡是你认为正确的你就应当做。”牧师点点头好像就此了结了这场争论随即便陷入了窘迫的沉默之中。
“别担心”过了几分钟约塞连凄惨地笑了笑说“我并不打算这么做。”
“但你必须这么做”牧师关心地俯下身来坚持道“真的你必须这么做。我没有权利影响你。我真的没有权利说三道四。”
“你没有影响我。”约塞连吃力地翻过去侧身躺着既庄重又嘲讽地摇了摇头。“耶稣啊牧师!你难道不认为那是一种罪孽吗?救了卡思卡特上校的命!我决不允许在自己的档案里出现这桩罪行。”
牧师小心翼翼地回到原先的话题上;“那你将怎么办呢?你不能让他们把你关进监狱。”
“我要执行更多的飞行任务。要么我也许真的会临阵脱逃让他们抓住我。他们大概会的。”
“那样他们就会把你关进监狱。你不想进监狱吧。”
“那么我想我只好继续执行飞行任务直到战争结束。我们中总有些人会活下来的。”
“可你也许会送命的。”
“那么我想我还是不执行飞行任务吧。”
“那你将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
“你会让他们送你回国吗?”
“我不知道。外面热吗?这儿倒是很暖和的。”
“外面很冷”牧师说。
“你知道”约塞连回忆说生了一件希奇古怪的事——也许是我做梦吧。我觉得刚才来过一个陌生人他告诉我他抓住了我的伙伴。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想象出来的。”
“依我看这不是你想象出来的”牧师对他说“我上一次来的时候你就把这件事讲给我听了。”
“那么那个人真的说过这话了。‘我们抓到你的伙伴了老弟’他说‘我们抓到你的伙伴了。’我以前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像他那么凶恶的样子。我很想知道谁是我的伙伴。”
“我倒认为我是你的伙伴约塞连”牧师既谦卑又诚恳地说“他们肯定是抓住我了。他们记下了我的号码一直在监视着我。他们要叫我到哪儿去我立刻就得到哪儿去。他们审问我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不我不认为他们指的是你”约塞连肯定地说“我认为他们准是指内特利或者邓巴这一类的人。你知道是指某一个在这场战争中送命的人像克莱文杰、奥尔、多布斯、基德·桑普森或者麦克沃特。”约塞连突然吃惊地长叹一声摇了摇脑袋。“我这才明白”他叫道“他们抓走了我所有的伙伴不是吗?剩下的只有我和亨格利·乔了。”当他看见牧师的脸色变得煞白时他不由得惊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