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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4)

己:“我上哪儿去?”我回答自己:“哪儿也不,既然我只是散步。”然而我不行,我已经办不到无目的的散步了。只要一想到朝前走我就疲倦得要死,腻烦得不堪。于是我到武术俱乐去熬受凄凉之苦。

您会发现我是十分利己主义的,我可怜的朋友,我这个像老鸽咕咕咕这样对您诉说孤独的人,让您下十分痛苦的泪。原谅我吧,我已经太让您惯了;当我没有了您,我就叫:“救命啊!”我吻您的脚,求您可怜我吧。

黎,八月四日

①法国古代里,一古里约合四公里。

捺不住了,亲的朋友,您该回来了,因为我必然会发生什么事情。我问自己是不是病了。我对自己长期以来一直抱着某兴趣或者淡然承担的一切忽然到厌恶。开始时,黎太,以致每晚八九钟时汗像是洗土耳其浴。让这在浴盆里的睡眠疲力竭,我爬了起来,在一方空白画布前踱来踱去,踱上一两个小时,想在上面画什么。可是我心里什么也没有,前什么也没有,手下什么也没有。我已经不再是画师了!这朝工作所作的无效努力叫人疲力竭。我找了些模特儿来,安排好她们,她们摆了姿势、动作、表情让我画,直到我画腻了,我让她们穿上衣服,把她们赶了去。真的,我再也发掘不新题材,对此我难过得像我变瞎了。这是怎么回事?视觉疲劳还是大脑疲劳?是艺术家才能的枯竭还是视官神经的萎缩?天知!让我邀游过的未知角落好像都被我发掘完了。我再看到的只是人所共知的领域;我画的是所有蹩脚画家画过了的;我的视觉和观察能力不过相当于一个老学究。前不久,新鲜画题对我好像还多得无限。为了表达它们,我面临可供选择的方法变化万千,使我犹豫不决。可是现在,顷刻之间,若隐若显的主题世界一下减退了,我的探讨成了缺乏创见、贫乏无力的。前经过的人们对我已无意义;对每个不同的人,我已找不到我曾如此关切并予以表现的格和兴味。然而我相信我可以为您的女儿

从此开始,我从早哭到晚,而这救解了我。要是人不能哭的话,最终就会变成真疯或者送命。我仍是孤独的。我的丈夫在地方上转,我持他带着安耐特,这样可以让她散散心,安她。他们坐车去或者骑去直到离隆西八到十古里①。虽然她忧伤,可是她使我想起了青,她的双充满了生命的光辉,被乡野的空气和这一段旅程鼓舞起来了。能生活在她这个年纪多么好啊!我想我们还得在这儿休息十五天或者两周;而后,虽在八月我们也将回到黎;您知这是为什么。

①Saint-Martin位于法国西的小岛,终年多雾。

安妮





我将我所有剩余的心献给您。

奥利维埃

我的朋友:谢谢您的来信。我多么盼着知我!我刚过了一些可怕的日。我真相信痛苦会将我致死了。它像装在我臆之间的一块瘤,而且它不断地长大,使我憋气,要把我掐死。请来的医生为了医治我一天犯四五次的神经发作,给我注吗啡,差把我得发疯。而我们正巧碰到了温天气,更加重了我的病情,使我陷了过度兴奋状态,接近谚语昏迷。但星期五的劲暴风雨后,我略平定了一些。应当告诉您,自从安葬那天起,我再没有哭过。可是您瞧,当大风暴来把我淋了个透时,我忽然到从我的睛里涌泪,慢慢的,稀稀疏疏的不多的泪。啊,这几滴珍贵的泪使我受了多少苦!它们简直像爪将我撕碎了,我的嗓也被扼住了不过气来。而后,这场泪来得快了,大了,变和了。它们从我睛里像泉一样往外涌,来得这样快、快,以致我的手绢都透了,只好另找一条。而心中痛苦的垒块像化了,溶解了,从睛里来了。

隆西,七月三十日

您知这是为什么?只是因为您不在这儿。对此我是毫不怀疑的。当我知既然您在黎,我就可能在某个巧合的人行上遇到您,任何散步就不会是无效的。我可以到去找您,因为您可能在任何地方。假使我找不到您,我至少可以找到安耐特,因为她是您的衍生。你们双双使我对街充满希望,遇到你们的希望,或者是你们从远向我走来,或者我猜到了而追随你们。于是这个城市对我也成为可的,那些满街来来往往的材像您的女人使我的心为之动,她们使我不断保持期待,使我目不暇接,引起我那亟想见到您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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