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湘君说的。”
公西铁剑心中稍安:“她说什么?”
“如果你不认那儿子,可以将左足给你瞧。”
“有这种事?!”
公西铁剑原本就不晓得有此问题存在,现在听来,大是惊愕,若真有此事,那他的计划,不就划下一道无法弥补之漏洞了?
小小君道:“除了遗传,云湘罗不可能留下那句话,除非你跟她另有约定!”
事实上云湘罗是被公西铁剑玷辱后珠胎暗结,事后公西铁剑又极力否认,当然不可能有约定。
果然,公西铁剑叫道:“我们没有约定!”
“那就是遗传了!”
“不可能!不可能!”公西铁剑叫嚣不已:“我公西家族没有任何遗传标记!”
“也许你根本就不晓得。”
“我不晓得!她又怎么晓得?”
小小君轻笑:“别忘了,她是女人,儿子都是她生的,若有遗传,也该属她最先知道。”
“但我却真不知,要我如何以此认儿子?”
“也许她说出,你在比照之下,就能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公西铁剑登时无言以对,事情有可能是如此,不禁已怀疑自己左脚是否真有所谓的遗传痕迹,不时往左足瞧去,神情诧愕万分。
路挂斗揶揄道:“这样是看不出来的,把靴子脱掉吧!”
此话霎时惊醒公西铁剑,顿时摒气,拉脸,怒道:“你们全是一派胡言。”
“信不信,脱下来看看便知!”路挂斗叫道。
“全是假话,没什么好脱的!”
“你真不脱?”
“无此必要!”
霎时路挂斗已冲上,来个“霸王硬脱鞋”小小君亦不落后,及时罩向公西铁剑。
王刀及楚霸王惊急之下,猛然腾身,扑了过去。
蓦然小小君掌击公西铁剑胸口之际,路挂斗已转身倒纵,出其不意地抓向楚霸王左足,看样子他们是用“声东击西”之计。
骤闻突变,楚霸王实有些措手不及,眼见左靴就快被扯,突见王刀飞掠而至,短刀如强弩般划向路挂斗双腕,存心削断它。
路挂斗仍未退缩双手,似想拼运气,谁抓得快,谁就赢,至于手腕是否保得住,他可想都没想。
小小君但觉他毛病又犯了,怕他得不偿失,立时大喝,天禅指劲已点向王刀短刀。
千钧一发之际“叮”地一声脆响,短刀已被点偏,路挂斗乘势一拉,唰地鞋已经下,楚公西铁剑已大吼:“天河快退!不准迎敌!”
楚霸王被他这么一叫,立时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搞不清为何有人要脱人鞋子,为何老爹要他退却不准迎敌?命令所在,他也不再多想,直往左边林中掠开三丈余。
王刀趁此已拦下路挂斗,他手中短刀如有神鬼附体,忽上忽下灵活如蛇,逼得路挂斗招架无力,直往后退去。
路挂斗实在憋不下这口气,又想拼命,双掌刚运神功要劈出,小小君已赶来,叫道:“让我来,他比我想像的要厉害得多了。”不等路挂斗回答,他已封向王刀。
路挂斗无奈,只好反扑公西铁剑,叫道:“脱鞋子的来了!”
“没那么容易。”公西铁剑可不把他放在眼里,方才那股被逼压而无法发泄的忿恚,现在全出在路挂斗身上,出手尽是狠招。
小小君封向王刀,只觉得他武功高不可测,短时间内可能无法将其制住,已想施险招以求速战速决,霎时腾空高掠,划出青虹般快影,再一折身,已如苍鹰扑兔般,罩向王刀。
王刀并无反应,仍是抱元守一,短刀直指天空,一运功,如快箭般射向天空苍鹰般的小小君。
叮地脆响,两人如电光石火般一触即分,小小君反掠天空,连转七个筋斗,方自落于树干上,神情肃穆。
王刀则落回地面,亦无任何表情,默然持刀而立。
两人拼斗结果如何并没有明显分出。
小小君深深吸口气,飘落地面,不再进攻,转向路挂斗,叫道:“老醉鱼,别打了,再打也打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路挂斗叫道:“就这样放过他们,未免太便宜了吧?”
小小君无奈直笑:“不这样,你又能怎么样?”
路挂斗瞪他一眼,攻出三掌,方自抽身掠回小小君身边,叫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要我来?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再白眼:“你想把我累死?”
小小君苦笑:“我哪知公西铁剑身边有这么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公西铁剑瞧瞧王刀,再转向小小君,得意道:“现在知道也不迟。”
“是不迟。”小小君苦笑不已。
路挂斗叫道:“你打不过他?!”
小小君叹道:“那是另外一个问题,今天咱们是脱不了人家的鞋子,走吧!”
路挂斗甚是不愿意。小小君道:“你脱了一只还不够?”
路挂斗想到刚才已脱下楚霸王一只鞋子,怨气已消了一半,叫道:“好吧!剩下一只改天再来!”
公西铁剑戏谑道:“恐怕你们永无机会。”
小小君笑道:“机会是人创造的,终有一天会被我等到。”
领着路挂斗,他俩已掠入林中。
公西铁剑望着两人消逝暗处,恍然若失其神,良久才向楚霸王,道:“我们回去吧!”
他和楚霸王已渐渐奔离山林。
王刀仍站在该处,默然站立,似乎想猜出方才和小小君过招时,他是怎么逃过自己致命的一击,亦或是想知道到底是谁赢了?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过了盏茶光景,他才将那把刀插在树茎上,默然离去。
刀仍在,并无出奇之处,薄而利。
人走了,山林一片萧索。
人又来了。
正是去而复返的小小君和路挂斗。
他们为何又回来?
为了那把刀?
路挂斗已拔下那把刀,冰一样冷森,只有尖端稍微磨失,较先前刚出炉时圆钝了些。
通常刀用久了都会出现此现象。
但路挂斗仍然欣喜道:“你将他的刀尖点缺了?”
小小君苦笑:“那是他太大意,没想到我会用银子去封他的刀尖。”
路挂斗仍很满意:“要是我就没想到这招,不管如何,你还是赢了。”
“很侥幸。”小小君苦笑:“要是他再继续攻击,后果很难想像。”
“你也没继续攻击。”
“我没把握赢他。”
路挂斗甩指笑道:“唉呀!不谈此事,他留下短刀就表示他已承认输了,你又何必谦虚?”他笑骂:“虚伪!”
被他这么一说,小小君更不知该说什么了,兀自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