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沿着魔鬼山口的狭道前进。到了那里,他们分成两队,一部分人转向野狼高地,人数可观,因为很显然这是敌人攻击的目标;另一部分队伍向下朝僧侣水塘进发,以便占领那条大路。
后面的那部分人被一座土坡挡住,有一阵子看不见他们。
上尉对莫雷斯塔尔先生说道:
“当这条路被占领,进攻开始时,要再逃出去已是不可能的事…可是,那样做也太谨慎了,比这些女人更谨慎…比您更…”
莫雷斯塔尔露出那样一种目光,致使这名军官没有坚持往下说。
“好了,好了,”他微笑着说道“不要生气。不如帮我教教这些正直的人们…”
他对仆人们发话,对正取下一支枪的维克多、园丁和昂利奥特发话,提醒他们必须是战士才能呆在老磨坊,所有手上拿武器的人都会招致敌人的报复。
他们让他说话。维克多再也不想逃离了,他回答道:
“这是可能的,上尉。可是,这些事,我们是不去想的。我,我留下来。”
“您呢,沙布勒克斯师傅?您的危险更大,如果他们证实是您放的火…”
“我留下来。”这位农民简洁地嘟哝过。
“流狼汉,你呢?”
布西埃老爹还没有吃完从褡裢里拿出来的那块面包。他听着,观察着,两目圆睁,聚精会神。他打量着上尉,他的军服以及军服袖子上的饰带,似乎在想一些神秘的事情。他站起来,抓起一支枪。
“好极了,布西埃老爹,”莫雷斯塔尔开玩笑说“你很清楚哪一个是你的祖国;当它有需要时,就应该保卫它。”
还有一个人几乎是在同时与这个无业游民做了同一个动作。枪架上有一格枪已经一支不剩了。
此人正是杜沃歇尔,他走起路来还有点儿跛,但神色勇敢无畏。
“怎么,杜沃歇尔,”达斯普利上尉问道“不逃跑了吗?”
“您笑话我,上尉!先要那些家伙离开法国!我然后再逃走。”
“可你只剩下一只手臂有用啊!”“这是一只机械修配工的手臂,上尉,而且是法国机械修配工的…一只顶两只。”
“给我一支枪,一支步枪,”园丁的儿子说道“我懂得用它。”
杜沃歇尔开始笑了。
“你这个淘气鬼也要枪吗?你也需要一支吗?你会看见那些吃奶的婴儿也像别人一样站起来的!啊!他妈的!一想到他们侵入法国领土我就火冒三丈。”
他们所有这些人都跟着上尉,他给他们指定栏杆边的各个岗位。妇女们忙着把弹药放在枪手们触手可及的地方。
玛持独自一人呆在丈夫身边。她清楚地看到这些情景让他好生感动。在这些正直的人理解他们的义务并心甘情愿去履行它的方式中,很简单、很本能地自有一种能触到你的灵魂最深处的伟大。
她对他说道:
“怎么样,菲律普?”
他没有回答,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她又说道:
“怎么样,走哇…你干什么?谁也不会注意到你的逃跑的…赶快走…趁这个大好时机…”
他们听见上尉招呼他的中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