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奥瓦尔先生不由得犹豫了片刻。但是,这时出现了意外的转折,吉姆-巴尔内特见好就收。他笑了起来,说道:
“先生,您且放心。我能够打倒你们的朋友马克西姆,因为他心虚,充满了懊悔;因为我刚才在玩牌时作弊,洗牌时让庄家占便宜,总之因为重演他的罪行使他震惊。我指控他的证据与指控你们的证据是一样多的。而你们不是那些该打倒的人。尤其是因为你们的同谋行为,我重复一遍,是不明确的,不坚定的,而且是在目光难以深入的地方进行的。因此,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只是…”
他更加靠近他的对话者,面对面地说道:
“只是,我曾希望不让你们处在过于舒适的平静之中。由于你们保持沉默与灵机应变,使你们三人终于能够躲藏在暗处,不让人家看见你们的行为,而你们正是或多或少自愿充当同谋的。我反对你们这样做。在你们的良心深处,你们永远不应该忘记,你们在某种程度上参与了干坏事;如果你们阻止你们的朋友跟随保罗-埃斯坦到圆形房间里去,就像你们本来应该做的那样,保罗-埃斯坦就不会死;如果你们说出自己所知道的情况,马克西姆-蒂耶埃也就不会差点逃脱他应得的惩罚。接着,你们自己设法应付司法机关吧,先生们。我还想到,司法机关将是很宽容的。晚安。”
吉姆-巴尔内特戴上帽子,不屑一顾对手们的抗议,对预审法官说道:
“我曾答应富热莱夫人要帮助她的丈夫,答应保罗-埃斯坦的父亲要揭露罪犯。这些都做到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当官们跟他握手时缺乏热情。巴尔内特的指控大概不能完全令他们满意,他们几乎没有准备好跟随他朝这条路走下去。
巴尔内特同贝舒警探在楼梯平台处相聚,对他说道:
“我要对付的那三个绅士难以进攻。人们永远不敢冒昧碰他们。当然啦!这些大资产者,有的是金钱与好名声,是社会的支柱,只有我巧妙的推断跟他们作对…说实在的,我认为司法机关不敢惹他们。没有关系!我办好了这个案子。”
“诚实地办案。”贝舒称赞道。
“诚实地办案?”
“怎么不!你本来可以轻易地顺手牵羊拿走所有的钞票。我一时间还很担心呢。”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贝舒警探!”巴尔内特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离开贝舒,走出了那座楼房,到邻近的大楼去,富热莱夫妇忙不迭地向他道谢。他总是那么严肃地拒绝一切酬报,在拜访保罗-埃斯坦的父亲时也表现出同样的无私精神。
“巴尔内特侦探事务所是免费服务的,”他说道。“这是它有力量与行为高尚的体现。我们为荣誉而工作。”
吉姆-巴尔内特结清酒店的帐单,叫人把行李送到火车站。接着,由于他假设贝舒会跟他一起回巴黎,经过沿河马路时,特地到俱乐部去,在二楼,他停步了:警探贝舒正下楼。
他走得很快,当他看见巴尔内特时,愤怒地喊道:
“啊!你来了!”
他一连跳下几级楼梯踏板,抓住巴尔内特上衣的翻领,问道:
“你把那些票子怎么样了?”
“什么票子?”巴尔内特反问道,现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在圆形房间拿在手里的钞票,那时你正扮演马克西姆-蒂耶埃。”
“怎么?我可是把四份钱都归还了的呀!你甚至立即来向我道贺,我亲爱的朋友。”
“我只相信我所知道的事情。”贝舒大声说道。
“那么你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