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平与这位女同谋之间进行的磋商,商议要把在您府上偷盗的东西交给罗平。罗平要求得到全部,‘第一样东西(即犹太古灯)以及第二次拿的东西。’另外,他监视着布雷松。当布雷松昨晚去塞纳河畔时,罗平的一名同伙与我们同时也在尾随布雷松。”
“布雷松去塞纳河畔干什么?”
“他得知我调查的进展情况。…”
“谁告诉他的?”
“就是那同一名女子。这个女子有理由害怕犹太古灯的发现会导致暴露出她的冒险经历…所以布雷松得到消息,便把那些可能牵累他的东西一古脑儿打成一个包,把它扔在他日后一旦安然无事时能重新找到的地方。然而,就在他回家途中,发现已被加利拉尔和我跟踪,再加上其良心上的罪孽的重压,他丧失了理智,自寻短见。”
“这些东西还在您手中吗?”
“罗平失踪后,我立刻利用他强迫我在河水中洗澡的机会到布雷松原先选择的地点,我发现您失窃的东西被一件衣服和一块油布包裹着。就在这儿。”
男爵一言不发地连忙割断绳子,一下子撕开了湿衣服,从中拿出犹太古灯,旋转了一下按在灯脚下的螺母,双手捏住容器,用力把它拧下,然后从中间把它打开,看到了那件金制的、镶嵌着红宝石和翡翠的贵重首饰。
这一幕场面开展得如此自然,而整个过程中却有某种悲剧性意味。那就是福尔摩斯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对小姐的明确的、直接的、不容辩驳的指控,而阿丽丝-德猛却异乎寻常地保持缄默。她那双清澈的明眸中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恐惧。她眼神依然泰然自若。
“可是,先生,您自己是否绝对明确地肯定您没有搞错?”
“只有我所指控的人,由于她在府上所处的地位才能知道这盏灯里藏有这件稀世珍宝。”
这的确是男爵唯一不愿承认的事,然而,他并不允许自己逃避明摆的事实。
于是,他走近姑娘身旁,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她的眼睛,问道:“小姐,是您吗?是您拿走了这件古玩吗?是您同亚瑟-罗平通讯联系,假装外贼偷盗吗?”
小姐答道:“先生,是我。”
她并不低头回避男爵的注视,脸上毫无表情,既不羞傀,也不窘困…
“这可能吗?”德-安布勒瓦勒先生喃喃道“我根本无法相信…您是我可能怀疑的最后一个人…可怜的人,您是怎么干的呢?”
她说:“我就是象刚才福尔摩斯所说的那样行事。星期六深夜至星期天凌晨那段时间里,我悄声蹑足走进了小客厅,拿走了古灯,早晨我就把灯带给了…那个人。”“不,早晨,我看见小客厅的这扇门是插上插销的。”
小姐闻言涨红了脸,神色十分慌张,她瞅着福尔摩斯,仿佛在向他请教。
福尔摩斯见到阿丽丝-德猛的窘态感到十分震惊,难道她刚才的供认不讳掩盖着一句谎话?
男爵又开口道:“这扇门是关紧的。我肯定看得清清楚楚,插销就同我前一天晚上插上时一模一样,倘若您真象您刚才声称的那样从这个门进来,那么必须有人从里面给您开门,也就是说从小客厅或我们的卧室给您开门。然而,在这两间房里并没有人…除了我的妻子和我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