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岂止是怨恨长官我满腔怒火。”
“你的生存**根深蒂固。你不喜欢固执已见的人也不喜欢恶棍、势利小人和伪君子。你下意识地恨许多人。”
“是有意识地长官”约塞连帮着纠正道“我是有意识地恨他们的。”
“一想到被剥夺、被剥削、被贬低、受侮辱和受欺骗这种种现象你就愤愤不平。痛苦使你感到压抑无知使你感到压抑迫害使你感到压抑罪恶使你感到压抑腐化使你感到压抑。你知道吗你要不是个抑郁症患者那我才会感到吃惊呢!”
“是的长官也许我是的。”
“你别想抵赖。”
“我没抵赖长官”约塞连说。他很高兴他们俩之间终于达到了这种奇迹般的和睦关系。“我同意你所说的一切。”
“那么你承认你疯了是吗?”
“我疯了?”约塞连大为震惊。“你在说什么呀?我为什么要疯呢你才疯了呢?”
桑德森少校又一次气得涨红了脸两只拳头一起朝大腿上捶去。“你竟敢骂我疯了”他气急败坏地大声嚷道“你这是典型的施虐狂、报复狂、偏执狂的反应!你真的疯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打回国去呢?”
“我是要打你回国去的!”
“他们要打我回国去啦!”约塞连一瘸一拐地走回病房兴高采烈地宣布了这个消息。
“我也要回国了!”安·福尔蒂奥里高兴地说“他们刚才到病房里来告诉我的。”
“那我怎么办?”邓巴气愤地质问医生们。
“你吗?”他们粗暴地回答道“你和约塞连一块走马上回到战斗岗位上去!”
于是他们俩都回到战斗岗位上去了。一辆救护车把约塞连送回到中队。他怒气冲冲一瘸一拐地去找丹尼卡医生评理。丹尼卡一脸愁容痛苦而轻蔑地盯着他。
“你!”丹尼卡医生悲哀地大声训斥他。他一脸厌恶的表情连两只眼睛下面的蛋形眼袋都显得严厉而苛刻。“你只想着你自己。
你要是想知道自从你住院之后生了什么事情就到那条轰炸线那儿去看看吧。”
约塞连吃惊地问:“我们输了吗?”
“输了?”丹尼卡医生叫道“自从我们攻占巴黎以后整个军事形势变得糟糕透顶。”他停顿了一会一腔怒火渐渐变成了忧愁烦恼。他烦躁地皱起眉头好像这一切全是约塞连的错误似的。“美**队正在德国人的土地上向前推进俄国人已经夺回了整个罗马尼亚。就在昨天第八军团的希腊部队攻占了里米尼。德国人正在四面挨打!”丹尼卡医生又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憋足劲突然出一声痛苦的尖叫。“德国空军完蛋了!”他呜咽道泪水似乎马上就要夺眶而出。“哥特人的整条战线一触即溃!”
“怎么啦?”约塞连问“这有什么不好吗?”
“这有什么不好吗?”丹尼卡医生叫了起来。“如果不会很快出现什么新情况的话德国人就可能投降。我们这些人全都会被派到太平洋去!”
约塞连吓了一跳。他怪模怪样地傻盯着丹尼卡医生问:“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嘿你就可以放心大笑了”丹尼卡医生讥讽道。
“谁***笑了?”
“至少你还有活的机会。你是在参加战斗有可能被打死。可我怎么办?我一点指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