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她不同意“只有篱笆除外”的说法,也不同意对篱笆、树篱等界标的名称进行推敲,认为这太“书生气”;提到这些词的凯尔特族起源,她又认为“种族气味太浓”而加以拒绝,最后不过还是———尽管又是很勉强地———承认:“它有一种横向吸引力,而我们那里有一种竖向吸引力;在这儿,你总是有一种在水里游泳的感觉,在汽车上,在火车上可能也是如此,你会担心永远游不到岸的,或者这里究竟有没有岸?”指出肉眼能见的山麓小丘和艾费尔山余脉,仅仅博得她轻蔑的一笑。
相反,访问马尔娅范多尔恩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带奶油的李子蛋糕(评论:“这儿你们一有机会就吃掼奶油”),马范多“理所应当”地现焙现磨的咖啡,令人垂涎欲滴“好极了,我还是第一次喝真正的咖啡,什么叫咖啡,我现在才知道了”等等,等等。还有:“你们也许是会享受的人。”告别时,马范多尔恩也有一句赠言:“晚了一点,但算不上太晚,上帝赐福于您。”接着又悄悄地“她会教您的。”(红着脸更正,同样悄悄地,)“我的意思是,生活有点规律什么的。”随后眼泪盈眶“我已经是一个老姑娘了,永远如此了”
在老人院里波加科夫被说成“已迁走”奇怪的是“新址不明”一张条子是他唯一留下的:“不要派人找我,暂时谢绝,我会打招呼的。”可是四天过去了,也不见他打招呼。贝伦冬认为波加科夫又去“嫖女人”了,而基特金认为他可能是干“赤色间谍”活动去了,和蔼可亲的护士坦率地承认惦念波加科夫,坦然自若地并且声称,几乎这种情况每年春天都要发生。“一到这时他就要离开,只是越来越困难了,因为针,他是需要打的。但愿他得到温暖。”
虽然克莱曼蒂娜从形形色色的反映———有的激烈,有的是直接的,有的是间接的(例如B。H。T。,不过他至少可以证实确有莱尼其人)———知道了莱尼的情况和对她的看法,但仍然一定要“见见本人,要闻得到、摸得着、看得见”并非笔者毫无战战兢兢的心情,决定通过汉斯赫尔岑安排同莱尼的直接会晤的时机早已成熟。讲好只让洛蒂、梅赫梅特和“一个会使您吃惊的人”参加这次会晤,因为莱尼十分“紧张”
“自从同梅赫梅特作了最初几次散步以后“汉斯赫尔岑说“她就十分激动,超过五个人在场就受不了。因此,我和我妻子也都不参加。使她特别烦躁的是有人堕入情网,以及与此相关的情爱期望或焦急心情,就连朔尔斯多夫也有所表现正如佩尔策和席尔滕施泰因两人所表现出来的那样。”
由于克莱曼蒂娜酸溜溜地解释笔者的焦急不安心情,笔者就向她说明,他全部了解莱尼的情况,对她———克———则几乎一无所知,根据长期深入的调查甚至掌握了莱尼最秘密的私生活,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叛徒或知情人似的,而她———克———对他来说很亲近,莱尼虽说讨人喜欢,那对他很陌生。老实说,笔者庆幸有克莱曼蒂娜陪同,庆幸她有语言学和社会学方面的好奇心,因为如果没有了她———他有了她,说到底得归功于莱尼和肠卜僧———他也一定会患上无法医治的席尔滕施泰因病或佩尔策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