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主桌。这时,县委书记端着酒杯开始讲话。
“感谢医疗队到我们这穷乡僻壤送医送药,莫丰县是有名的贫困县,用老百姓自己的话讲叫穷家瘦妈干巴咂,我们这里不仅穷,更缺医少药,老百姓有病看不起,只好忍着,小病拖,大病扛,扛不过去见阎王,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来了,来,我代表全县人民敬医疗队全体同志一杯,感谢你们,希望你们多来、常来!”
医疗队队员听了县委书记的话都挺激动,连不能喝酒的也干了。县委书记敬完大家后,县长又敬了一杯,说的话和县委书记的差不多,然后蒋叶真代表全体医疗队队员回敬了一杯并讲话。
“省卫生厅党组高度重视莫丰县农民缺医少药看病难的问题,特意嘱咐医疗队队员要让农民享受高技术的医疗服务,从而解决部分农民‘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问题,我们这支由三十人组成的青年医疗队,有二十五名硕士,五名博士组成,他们都是临床第一线的医疗专家,贫病往往是一对因果循环的难兄难弟,解决社会贫困应该是一个包括医疗卫生在内的综合脱贫战略。基于这点认识,省卫生厅党组有决心组织全省四百多家医院,将扶贫医疗救助活动深入持久地开展下去。感谢莫丰县县委、县政府的热情款待,感谢全县人民对我们的期待和厚望,在这里,我代表医疗队表个态,我们决不辜负白衣天使的光荣称号,把健康和关爱撒到莫丰县的每一个角落。”
我望着侃侃而谈的蒋叶真,心想这已不是我那个又漂亮又可爱的小师妹了,俨然就是省卫生厅厅长在做报告,人的确是会变的,没想到蒋叶真是一个有政治野心的女人。女人在政治上一旦有了野心,大多家庭都不会幸福,我的想法也许片面,但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县里想得很周到,在县委招待所为队员们安排了房间。由于我和蒋叶真是医疗队的领导,所以每个人住一个单间,其他队员都是两人一套标准间。
县委招待所虽然谈不上什么档次,但很干净,大家累了一天,都想好好休息睡一觉。我睡觉前有一个习惯,必须看几页书才能睡着。我洗漱完毕,刚想上床看书,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是蒋叶真。
“还没休息?”蒋叶真含情脉脉地问。
“啊,想看看书,”我说。
“方便吗?”
“方便,进来吧。”
蒋叶真进了我的房间坐在沙发上,我赶紧给她沏了茶,因为今晚她足足喝了半斤五粮液。蒋叶真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
“庆堂,丹阳还好吗?”她面带红晕地问。
“好啊!一直飞国际线。”我不知她意欲何为?
“没想到,你还挺浪漫,居然找了一位空姐,”她嫉妒地说。
“你也可以呀,”我毫不示弱地说“找了一位画家做丈夫。”
她“唉”了一声放下茶杯。
“有烟吗?给我一根。”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我从裤兜里掏出烟递给她一支,自己也抽出一支,我为她点上火,也给自己点着。我们都深吸一口没说话。
沉默了一阵儿。
“他去法国了,大概不会回来了,扔下我和儿子,”她忧郁地说。
“怎么会呢?你们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我和他结合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她深吸一口烟说“我们根本不是一类人,结合在一起都是苦于家庭的压力。”
原来这个在官场上风光的女人已经开始吞咽婚姻不幸的苦果。
“叶真,你为什么不跟他去法国呢?”我问。
“我就是跟他去了法国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再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业。”她似笑非笑地说。
“以后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拖呗,拖到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