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书记,是吧?”
“当然是。”任可山应着。
酒倒上了,任可山先举了杯子,说:“这第一杯咱们全喝了,然后上网。”
“上网”是喝酒的规矩,是指用酒杯在桌子上轻轻一叩,而不用都站起来的做法。令狐安喝了第一杯,头竟然有些发晕。按理说,他的酒量是很好的。可能是这两天太有压力了。他坐着,脸有点发红。陈好望着他,问:“令狐,怎么今晚情绪不太高涨吗?有事?”
“哪里哪里。是头有点晕,马上就会好的。”令狐安低了头,一边答应着,一边用湿巾擦了把脸。冰凉的湿巾一接触,脸上立即就像被肖柏枝冰凉的手抚摸着一般,开始收缩了。他抬起头,叶天真正望着他。他歉意地一笑,说:“昨天没休息好。有点感冒。”
任可山道:“感冒就得多喝酒。来,咱们干了这杯。”
令狐安想也没想,就干了。叶天真在边上说:“可山也是个直性子的人,不过,今晚喝酒,喝感情,不喝量。”
“那最好。”陈好接了话头,问令狐安:“南州人事开始动了吧?听说这次南明一有可能上来…”
“南明一?啊,是听说。”任可山道:“应该是常委、秘书长吧?”
令狐安心里一顿。南明一到省里来,对于令狐安,不能算好事,但也不是坏事。不能算好事,是因为南明一一直就和向涛副省长有些隔,进而似乎对令狐安也有些隔。就因为这隔着,令狐安的事就一直没有着落。令狐安也曾多次试着沟通,但效果甚微。表面上,南明一对令狐安是很欣赏的,大会小会上,还经常表扬湖东县委的工作。但内在里,令狐安十分清楚,南明一是不大看得上他的。南明一在南州市委的班子里,对市长匡亚非都无所谓。究其实质,还是因为匡亚非是向涛提拔起来的。匡亚非为人低调,而令狐安则不同。令狐安越高调,南明一对他的感觉就越不好。因此,这两年,除了在湖东,在南州市,令狐安绝对低调。向涛副省长也一再对他要求:先在南明一手上解决副厅。副厅级干部非得经过市委不可。要低调再低调。有一阵子,令狐安曾想请向涛副省长给组织部说一下,直接将他调到别的市或者省直。但征求南明一意见时,南明一明确表示:令狐安同志工作不错,能力也很强,南州市委是要用这个同志的。且等一等吧。
这一等又是两年了。
不是坏事,这是因为南明一真的到了省里,他的面就广了。面一广,他也就不可能再盯着令狐安了。这样,可能更有利于令狐安个人问题的解决。当然,人心难测,谁能说得准呢?
见令狐安皱了下眉头,叶天真端着杯干红“打的”过来敬令狐安。令狐安也站起来,说:“太…这太…叶总,我敬你吧!今天专程过来,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得请叶总哪!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把叶总请到湖东去。湖东天地广阔,叶总过去,应该是大有作为的啊!不知道叶总…”
“啊,好啊!既然令狐书记这么说了,我当然得去。我先干了,就算是我们合作的开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