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关门太早。”吴东南严肃地“你是省，我们知你在南海也是作一定贡献的。正因为这样，没有一定的证据，我们是不会轻易把你找来的。而且，我们找你谈话的事，南州市的领导甚至省委的分领导，都是支持我们的。”

金显贵装傻：“难他还有钱送给我么？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我想起来了，当时他的确说过要送钱给我，但被我一拒绝了。我记得当时中纪委正在查一位副省长的事情，还向全国通报过，我是受教育的。你想，在那火候上我还敢收钱，这不是风违纪、自取灭亡吗？”

“在南海了这么多年，我始终问心无愧，我没有过对不起党和人民的事情。”金显贵面对着办案人员，早已成竹在“南海这几年来发展很快，这虽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但为了南海，我确实是付心血的。”

可是，金显贵并没有认真地去想问题，而是反过来“教育”办案的同志。他对吴东南：“上次我听说有个犯了错误，知自己命难保后，为了立功赎罪，留住命，便在里面胡编造，说给这个领导送了多少，给那个领导送了多少。结果呢，一查都是虚乌有的事。吴主任，我们一定要取这个教训，不能因这人而冤枉了好人啊！现在南海市还面临着许多困难，许多外商在谈项目时都指名要找一把手谈，我在这里面待久了，对南海的发展不利啊！”吴东南被他说得心烦，便派手下的另两名办案人员番他的工作。吴东南觉得，要想让金显贵认罪服法，恐怕还得从其他地方寻找缺。刚好，南海市纪委书记麻桑私下来找吴东南，向他透了金显贵与南海服装厂厂长朱的关系。这几天，南海许多对金显贵有看法的得知金显贵被省纪委叫去后，便纷纷通过各关系前来反映问题。这些人反映最多的，就是金显贵借帮助南海服装厂上项目之机向厂长朱索要额贿赂的事。

金显贵：“你们办案不是说坦白从宽的么？”

纪委的职级比其他单位半档，雷知，纪委各室的主任就是副局级，有了这位置，当过农场招待所服务员的他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钱潭已经明确供他曾经在自己被提为市委常委兼市公安局局长后，于清明前一天到金显贵家里送过五万块钱。在许多细节问题上都讲得十分清楚。但是，要让这五万块钱发挥把金显贵扳倒的作用，还必须得到金显贵本人的承认。吴东南：“钱潭在南州市委任命他为南海市委常委的文件下发后，为了谢你的大力推荐，曾经到你家里来过，是吗？”

雷小心问：“金书记，他们说的五万块钱的事，是真的吗？”

叶如莲：“快说，什么办法？”

雷：“我今天就是来向您汇报这个情况的。省市纪委半个月前就已经对钱潭实行了‘双规’，他代的问题越来越多。我们南海市纪委的只在旁边些服务工作，情况是不让涉及的。昨天，我在办案无意中听省纪委的一位说，钱潭为了立功，代向金书记送过五万块钱的事。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于是，我就以回来拿衣服为借，专门向你报告这件事。请您一定作好准备。省纪委很可能会找您谈话的。您可千万不能事情啊！”金显贵听了很吃惊，他仔细地想了想，笑：“小雷啊，你汇报得很及时，很好。我当初把你调到市纪委，也就是为了今天能有个人通通气哩。”

在省纪委案件检查六室副主任吴东南看来，金显贵仿佛不是在向组织上代问题，倒像是一位多年不得志的在向组织门努力推销自我。

雷：“这只是政策宣传而已。人家不是总结了么——‘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说的就是这个理。”

雷：“现在要想退回去已经迟了，案发以后要什么手脚是很容易被发现的，不好会坏事。现在唯一的办法是…”

金显贵想了想，：“我想起来了，他是曾经来过的，好像是清明前一天。”

金显贵：“多少我忘了，但是小意思呢，是收到过一的。人情往来嘛，这是谁都免不了的。”

雷极奉承地：“我有今天，全靠金书记关心。有什么事情，您就尽吩咐吧。”

—3—

“是啊，”金显贵眨了眨“我并不怪你们，有的人对我有意见，向组织上提供假证据也是有的。现在社会发展了，什么怪事都有。我在南海了不少事，也得罪了不少人。工作要想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有人想整我，想早把我挤南海，我早有所闻。对于这心术不正的小人，我们决不能让他们的谋得逞。因此，今天借这个机会，我想请求省纪委的领导帮我澄清一下是非，打击一下他们的气焰，决不能让小人得志！否则，南海的风气是好不起来的。”

享受着有人伺候洗脚的幸福的同时，在考虑着要好好栽培雷一番。经他力荐，雷从农场招待所调了城里，并且了庄严神圣的市纪委工作。去年，他又当上了市纪委信访室的副主任。

金显贵当然清楚，除了这些还有一只信封，里面装着当时他非常喜但现在觉得害人不浅的五万块钱存折。对于这件事，他不能让自己多想，他必须装的确没有收到过这只信封的样。只有这样，他才能在心理上百分之百地取信于省纪委的办案人员。于是，他皱了皱眉：“真的没有了，我用党、用良心向你保证，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金显贵：“最近听说省纪委和南州市纪委在调查钱潭的事。钱潭已经被关起来了，你知他的情况吗？”

在一旁的叶如莲早已忍不住了，她焦急地问：“小雷，你说说看，要是碰到这事情，我们该怎么办呢？”

位于南海郊区的假日酒店一直显得有孤单寂寞，甚至还有平淡无奇。但今天的假日酒店却忽然增添了一神秘。在后来的许多日里，南海市党政机关的要员们住在这里开会或陪客时，仍在细细地会着什么，但始终一无所获。

在此后的几天里，金显贵一会儿摆功一会儿诉苦，全然没有一承认错误的意思。吴东南也觉得这枚果比较难啃。他从南海市这几年来现的问题谈到市公安局局长钱潭个人的错误，甚至还缩小范围，谈到了市委在使用钱潭这个人时的失误。但金显贵只承认自己用人失察，至于经济方面的往来是没有的。金显贵想了半天，认为已经摸清省纪委的老底，便肯定地说：“钱潭这个人到我家里来过几次，都是逢年过节，送过几瓶酒几条烟，我推辞不掉，也就吃掉了。现在大环境就是这样，要是太正经，周围关系也搞不好。我们市里是这样，你们省里的领导也免不了这样。人情往来是不可避免的。但金钱上我是很注意的，我从没有收过钱潭的一分钱”金显贵拍了拍脯“这我可以用我的党来保证。”

金显贵笑：“好的，我没看错人啊。你现在是个副主任，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关键是要把工作好来。下步我们要对纪委行，到时候我会推荐你再上个台阶的，最好是到案件检查室去个主任，你看怎么样？”

吴东南：“他都给你送了些什么？”

吴东南觉得很气愤，但金显贵是省，又不便于发作，对他谈话还得讲艺术。于是又耐心地：“金显贵同志，据我们了解，你的问题是不少的。你这样下去我们很难帮助你改正错误，将来也不可能有从轻分的机会。省委已经批准我们对你实行‘双规’，你就好好把自己的问题想清楚吧。”

吴东南：“你再仔细想想，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雷看了看金显贵，金显贵使了个，：“你说吧，你是纪检，这方面的业务你懂，你就帮助吧。”

金显贵笑：“哟，是小雷啊。我今天去纪委时都没想起你。我正有事情要问你呢！”

吴东南又让他想了半小时，劝：“你不要说得那么决，你这态度对你是没有好的。现在你的问题还在党内阶段，你必须实事求是地向组织上讲清楚。”

雷跟着笑：“我自己也是办案的。这一对一的事情，只要你不承认，谁都没法结案的。”

金显贵：“送了什么？时间长了，让我想想。”过了一会儿，他拍了拍脑门，“好像是两瓶五粮，还有两条中华香烟。”

雷：“唯一的办法是，万一来调查，就决不承认。”

朱很快也被关了南海假日大酒店的某一间房里。吴东南很快了解到，朱这个人年纪轻，今年才三十五岁。十一年前，他毕业于南州纺织大学。由于专业对，服装厂工作三年后，便担任起南海市举足轻重的服装厂的副厂长。两年后，厂长因经济问题被判刑，朱便轻而易举地坐了厂长的办公室。这个人比较好，据说在担任副厂长期间，曾经与厂长在同一张大床上共同玩过同一名女工。这一正一副，真可谓合默契。自他亲自掌厂长大印后，更是长江后狼推前狼。他从厂里的近千名女工中选十大女，号称十大时装模特，经常在上

金显贵笑：“真是这回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