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湟紧随其后。
破败的窑洞里面光线很充足,大大的土坑塌了半边,半边炕上斜躺着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梁庭贤,一边的罗辑田还在给梁庭贤说着什么。
梁庭贤说啥也没有想到,说啥也不可能想到省委书记会到这个破窑洞里来,他想这个地方除了罗辑田外,再也不可能有人来了。可是,今天居然来了这么多人,连省委书记、省长都来了。
于波把手伸向梁庭贤,梁庭贤没有伸出手来,相反的他把双手藏在了身后,他嗫嚅着说:“于书记,我,我有传染病。”
“我不怕传染,再说了,你很可能没有病!”
“没有病?”梁庭贤惊讶地望着省委书记。
“是的,青岭县中医院性病专科是一伙外地的农民承包经营的,他们查出的所谓性病,完全是胡说八道!经复查,被他们诊断为性病的312人中,只有四例患有性病。”
“真的这样?”梁庭贤又望刘省长,后者肯定地点了点头。他又看程忠,程忠说:“于书记说的是真的。”他再看汪吉湟,汪吉湟也是肯定地点了一下头。
“梁总!拿出你大企业家的气魄来!把你的手伸出来,就是真有什么传染病,我也不怕!”
梁庭贤迟疑地把几天没有洗过的手伸给了省委书记,省委书记抢先紧紧地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了他的手:“庭贤同志,你受委屈了!”
一声“受委屈了”梁庭贤满腹的委屈化作泪水,唰唰地流下来了:“于、于、于书记我对不起组织,更对不起、对不起八道岭的工人兄弟们…”
“不!庭贤同志,是我这个省委书记对不起你,让坏人欺负你、陷害你。今天,我和刘省长还有同志们来一是接你,二是告诉你两件大事。一件是于涛,这个坏事做尽的恶人刚刚被抓起来了…”
梁庭贤把另一只手又握在了省委书记的手背上:“…”梁庭贤没有说出话来,但双眼里几股子的泪水似乎也在说:“谢谢、谢谢…”
“第二件大事是,省委刚刚作出决定,由你出任银岭煤业集团董事长总经理兼八道岭煤电股份老总!梁庭贤同志,省委省政府是信任你的!”
“这…”梁庭贤仍然说不出话来,只有泪水在哗哗地流。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庭贤同志,来,还有这位不怕艾滋病的罗辑田先生…”省委书记松开了梁庭贤的手,握住了罗辑田的手说:“我们钦佩你对庭贤同志的耿耿忠心!谢谢!”
“不用谢,于书记,我和梁总是患难与共,我有责任对他忠心。”罗辑田显得也很激动。
“来,我们稍坐一会儿,让庭贤同志哭个够…”
梁庭贤打断了省委书记的话:“不!我不哭了。”
他擦去了一把泪又一把泪流下来了:“于书记,我们走,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
“废话!”于波说:“我们的著名劳模、著名企业家能呆在这里好几天,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坐一会儿?陈秘书,你让救护车回去,别弄得像有什么大病似的,等一会儿让庭贤坐我的车回,先去洗个澡,然后呢我陪你上省人民医院检查。我敢保证,庭贤同志百分之百的是虚惊一场!”
陈秘书不动,刘省长催促道:“去呀,按于书记说的办,告诉他们,梁总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