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部门再指定二至三人专案组。每组指定组长,实行严格保密制度。你和肖克俭同志为总指挥,省纪委两位处长、老高为副总指挥。你们看怎么样?"
葛运成说:"好,这个意见很好,我们马上去具体落实。"
管也平回到房间,汪登生还在闷着抽烟,见管也平进屋,他慌忙站起来,面色变得铁灰。管也平和他握着手说:"请坐。怎么,感到有些太突然了?有些接受不了是吧?不过你应该相信组织,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避免工作受到影响,也是为了对你和老百姓负责。只要你在任期间成绩是主要的,相信市委会公正对待你的。不过有一点必须说明,也是需要你配合的,你一定要积极配合。像黄友仁,这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后果只能由他自己负!"
汪登生苦着脸说:"我一定按照管书记的要求,实事求是地正确对待自己。但是,管书记,像邑南这样有100多万人口的大县,穷县,总不可能没有一点问题的。当然我作为县委一把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
管也平说:"你应该相信组织,相信大部分群众。"他突然转了话题说:"我们接着把上午没有讲完的话题再讲下去,不要整天总钻在官这个圈子里。人不要总是自寻烦恼,要学会开导自己。"
转了话题,汪登生也似乎觉得轻松了许多,管也平问:"你记得你老家在什么地方吗?"
汪登生说:"这些年来,我养父也不知问过我多少次。说实在的,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家到底是在哪个省,哪个县,哪个乡。所以尽管我的养父千方百计地努力,我长大后也想尽种种办法都无法找到我的家,当然也就无法找到我的母亲和弟弟。"
管也平又问:"你记得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吗?"
汪登生说:"我的养父把我救过来之后,看我哭着要找妈妈,问爹叫什么名字,那时我很小,大概是家乡话的原因,他们无法辨清到底姓什么。我记得农村当地人很少叫他的名字,我印象中人家都叫我父亲为'关大爷'。"
管也平心里重复着关大爷,关大爷,他回忆着家乡的方言。马良集虽属安徽边境,但总带着浓厚的山东口音,他当然会说家乡话,心里默默地反复着"关"、"管"、"关"。突然他心里豁然开朗了,他老家那里的方言把"管"读成"关"。于是又问:"那你妈妈姓什么?"
汪登生摇摇头,深思着,在他幼年的记忆中,人们都称他妈妈为"他大娘",所以他无法记起母亲姓什么!
管也平又一次问:"你弟弟叫什么?"
汪登生说:"我记得很清楚,我弟弟叫小冬子,因为家里人都这样叫他。"
管也平又问:"哪个小冬?"
汪登生说:"那我就不知道了,现在想想,不是东西南北的'东',就是冬天的'冬'。不过我弟弟应该是冬天生的,也许是冬天的冬吧!"
管也平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汪登生产生了一连串的疑问:他为什么追问得这么细?为什么一谈起他的身世他就这样感兴趣?他立即又想,也许这是领导关心人的一种工作方法吧!平心而论,自从他接触到管也平,他虽然害怕他那双剑一般的目光,但他没有架子,确实不像一个市委书记。讲话从没有装腔作势的样子,待人也没有一点居高临下的官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