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想说:“风险肯定有,如果不冒险,背上三十万元的债务,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翻身?”
张涛说:“李总说得对,管他哩,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等到夜深人静时搬,估计他们不会发现。”
林可欣说:“我们搬走了,工人怎么办?”
李想说:“这好办,等我们到了新地方,再回头通知他们。事成于密败于泄,在没有行动前,一是我们要严守机密,不能走漏任何消息,不要让任何人看出我们有搬家的迹象;二要速战速决,晚上下班后,到外面找三四个民工来打好包,再叫一辆货车,等到深夜一点钟左右装货,30分钟搬完东西,凌晨两点到达常平。就这么定了。”
3、午夜110
李想怎么也没有想到,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午夜时分,他们正从楼上往下面的货车上搬东西,窦海涛带了五六个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林可欣突然一回头,禁不住惊叫了一声,正待回楼上报信,窦海涛一个箭步跨上来,将她堵在了货车车厢旁,嘿嘿冷笑着说:“想搬了东西逃跑?没那么容易!我早就知道你们不是省油的灯,幸亏派人做了盯梢,否则,真的让你们的阴谋得逞了。”
林可欣说:“我们哪里是逃跑?是…房子到期了,想换个地方。”
窦海涛说:“放屁!你他妈的少给老子耍花招,什么到期了?”
林可欣不想理他,刚要走,却被窦海涛一把揪住头发,林可欣大叫道:“放开我!”
窦海涛说:“你这个小婊子,竟然欺负到老子头上来了,你也不看看你大爷是谁?”说着将林可欣头往货车厢上一碰。
林可欣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这一声,正好被刚刚搬着东西下了楼的李想听到了,知道大事不好,循声看去,正好看到了林可欣头被窦海涛撞到车厢上的那一幕,他不由得血脉喷张,放下东西,冲上来就朝窦海涛的面门上打了一拳,窦海涛“哎哟”一声,放开了林可欣,指着李想说:“他妈的,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竟然还敢动手打老子?要是今天我不拿出点儿厉害来让他看看,你还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李想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身?”
窦海涛摸了一把脑门说:“你他妈的少给老子来这一套,半夜三更的偷偷搬东西,想赖账是不是?还大男人,你能算大男人?”
说着一拳就朝李想面门打来,李想闪了一下躲过后,一把拽过林可欣问:“你没事吧?”
林可欣刚说:“你小心。”话还没有说完,窦海涛又扑了上来,一拳打在了李想的脸上,李想后退了几步,几个手拿木棍的混混一起向李想围了来。
李想推开林可欣说:“你赶快离开,别管我。”话音刚落,身上就挨了一木棍,李想还没有来得及还手,背后又挨了一棍。李想刚要拿起放在地上的铁椅准备玩命,被一起扑上来几个人摁倒在地,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噼哩啪啦的拳脚相加。
林可欣一看这场景,大声叫了起来:“快来人呀,要出人命了。”
窦海涛上来就是个大嘴巴,打完后还说:“小婊子,乱喊什么?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这个狗日的。”
林可欣早已顾不上了自己,看到李想已被打得血肉模糊,就朝躲在远处观看的几个搬运工说:“救救你们,过来拉开架,否则会出人命的。”
那几个工人刚要过来,窦海涛指着他们说:“你们别过来,冤有头,债有主,不该你们的管的少管。”林可欣扑上去去拉架,被一个打昏了头的混小子一把推倒在了一边。
此刻的李想,已经被他们打得浑身麻木了,他只感到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在他的身上,早就失去了知觉,他只朦胧地意识到,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他本能的紧紧护着头,只有一个愿望,一定要活下来,不能这样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
陈东杰、张涛听到外面的叫声,迅速赶到楼下,才知道出大事了,陈东杰大声说:“住手!你们这样会出人命的!”然后又对一旁的窦海涛说“窦老板,有什么事好好说,何必动手动脚?你赶快让你手下的人住手,否则出了人命对谁都不好。”
窦海涛嘿嘿一笑说:“好好说?你们这是好好说的态度吗?”张涛刚要上去拉架,却被一个小混混挡住说:“你想打架吗?打架就一起过来。”说着,给了张涛一拳。
张涛后退了几步说:“你怎么随便打人?”陈东杰也扑上去拉架,一时间这里已成了乱糟糟一片,林可欣眼看问题越来越严重了,抽身避开人群,悄悄拨通了110…
此刻的李想早已没了力气,他只隐隐约约听到陈东杰叫他的声音,还有林可欣的哭喊声,这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有点儿飘渺与虚无,就像孩童时在家乡的田野里,远远地听到了母亲在呼叫着他的小名。哦,真的是他的妈妈在喊他回家。他向他的妈妈奔去,却找不到鞋子,看到了童年的小伙伴在田野里捉蚂蚱,他想去好像动不了身。妈妈还在叫他,声音隐隐约约的,从田野里传来,好像变成了警笛声音,也很遥远,也很飘渺与虚无,他不知道是在电视里,还是在现实中?他还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地面上卷了过来,仿佛滚雷从他的身上掠过,传到了极远极远的地方。他感觉很疲乏,他很想就这样静静地躺一会儿,好好休息休息,他实在太累了,太疲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