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已印在两人左、右胸。
啪然声响起,两人哀叫往后撺,天空撒出如雾状的鲜血。
疯子并没倒下,飞刀也没插在他咽喉。
小刀儿的飞刀果然失手了,百发百中的飞刀已然不行了。
疯子没倒下,但一时也煞不住那种狂嚣之气,脸色微微抽动,从肩井穴上拔出那那
五寸长的飞刀。
飞刀还是百发百中,只是当时换了目标,秋月寒的拼命阻止,使小刀儿不得不临时
换目标。
他的飞刀是从心里发出,心一动,刀就出,虽然秋月寒没撞向些,刀已出,但秋月
寒的声音己影响他心灵,所以他的飞刀才会改了方向,否则疯子现在可能没有那种又怒
又惊愕的表情。
只一顿,疯子又恢复狂态,狂吼:“死来,死来…哈哈…”
肩井穴受伤,只能暂时使他攻势受阻,却无法阻止他使用武力。
这一波掌力,实在让你觉得,他像是根本没受伤,带得方圆十丈如刮暴风雨。
小刀儿伤得不轻,秋月寒更不必说,两人落在一堆,实在无法躲过此劫,不得已,
小刀儿又拿起飞刀,估且最后一击,闪身挡住秋月寒,就要射出。
眼看疯子已经罩至,秋月寒突然大喝:“住手——”他拉开小刀儿。
“他是你爹——”
秋月寒说出这句话,就像一条烧得透红的金条,捅向小刀儿背心。
他是谁的爹?
“他是谁?他是谁?”
眼前这位疯子?
他会是小刀儿的爹?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小刀儿傻愣愣地瞪着眼前这位乱发披肩。衣衫破碎,还带有血痕的疯老人他就是我
爹?
那眼晴闪亮,鼻梁高耸,瘦高的身材,现在感觉,是多么类似镜中的我,多么亲切!
疯子也惊愕地呆在那里,两颗眼珠贪婪而惊异地瞪向小刀儿。喜悦、不信、温柔、
慈祥、诧异、激动…随着他眼神交错,复杂地露出来,一双右手举在空中,不知要劈
向谁,自己的儿子?
“他是春来生的,公孙楼,也是你儿子!”秋月寒急快地又重复一遍。
小刀儿嘴角在抽搐,多少年来和母亲相依为命,老早就没有父亲的印象,如今突然
冒出一位父亲,他竟然是个疯子。他眼神茫然而祈求,已经失去了母亲,他要拥有自己
的父亲,不愿再当孤儿,纵使父亲是个疯子,他还是父亲。
疯子也在发抖,双手已揪向灰白的头发,扯着、狠拉,就像是要拉掉一切事实一般。
“春来…”他哺哺念着。
秋月寒急忙含笑道:“没错,春来,他是春来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叫小刀儿。”
“春来…我儿子…儿子。”
疯子颤抖着瞄向小刀儿。
秋月寒点头:“小刀儿。”
“春来…春来…”疯子念过数遍,突然笑起来:“春来,春来是谁?”
“春来是你夫人,你的妻子、老婆…”
“妻子…老婆…我…妻子…哈哈…”疯子狂笑起来:“我没有妻子,没
有老婆!”
秋月寒本以为他会幻起记忆,没想到他仍然如此,急道:“你有。你的妻子就是春
来!”
“没有…没有…”
“有!春来,你有儿子!”
“没有!没有…我没有妻子…没有儿子!”
疯子边吼边退,不知是不知,还是不愿接受,身躯抖得厉害。
小刀儿眼中含泪,身形也在抖,整个心就像千万双尖刀在戮。
“有妻子,有儿子,他就是你儿子,公孙小刀——”
秋月寒不停地家强音调,身体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没有,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疯子抽搐,痉挛地瞧向小刀儿,又不停地转向秋月寒。
“我没有,没有!没有——他不是我儿子,我没有儿子,没有——”
疯子又发了疯,警惕、栗悚地转头急奔。
小刀儿追前数步,停了下来,心头一阵悲戚,毕竟这件事来得太过突然,一时使他
心情不能平静,追去又有何用?
秋月寒想叫,谈何容易,黯然伤神不已,回望天际,竟也一片乌云,苍茫不开。
小刀儿转身,淡然而怅叹,道:“老爷,他真是我爹?”
“嗯!”秋月点头。
老爷没有骗他的必要,他也没再追问,他知道若该说,老爷不会不告诉他,若不该
说,要求他,反而是在逼迫他。
“走吧!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养伤,我再将一切原因告诉你。”
秋月寒领着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漫无目标地走着。
偌大的天地间,好像就没一处是小刀儿的避难窝。
借了一间农宅,虽不甚高雅,却也清静,两人理伤一番,身体已感舒适多了,只是
心中那块铅,仍然坠得沉甸甸的。
两人围在农夫送上来的清淡晚餐,静静地食用,直到用完,秋月寒才说:“那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