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他可能会把人拖出去瞧瞧自己的得意杰作。
洪金宝本就是闻及药香才灵机一动,借此掩饰,反正自己从小住过药王村,对药材自是了若指掌。
他顺势瞧往外头,天色已黑,只能瞧及从门口拖长烛光所照着的前面几株,他倒耍起内行:“不错不错,那大叶藤的该是何首乌,尖叶子的该是人参,还有一些药香味…该有茯苓、半夏、当归吧!”
“厉害,厉害!光闻味道即知何药,老朽今天可大开眼界啦,来,敬你一杯。”
老樵夫又自从床下找出六、七缸美酒,恐要喝个痛快。
当下两人边喝老酒,边扯药材,聊得颇为投机。直把三缸美酒饮去,洪金宝方把话引转为正题:“老先生在此住多久了?”
“十几年啦!”老樵夫稍带感伤“外头兵荒马乱,元人横行,老朽看不惯就躲在此,没想到一躲就是十几年,时光不饶人啊!”“您没妻儿子女?”
“老婆已走,剩下一个儿子也娶了媳妇,就在山脚下的平河小镇开家小面摊,勉强可糊口。平常忙得没空上山,老朽只好替他砍些柴禾,个把月替他送一回。”
老樵夫又道:“兵荒马乱,有此安逸生活不错啦!”
洪金宝附和着。
回想以前药王村生活不也如此,如今有了钱财却惹来一大堆麻烦,他已不知幸福界线是什么?
“老先生在此十余年,该听过此山的灵鬼洞吧?”
老樵夫闻言脸色稍紧:“你怎知此地名?”
“是这样的,我从苏州城听来,此洞产有一种灵药可治百病,故想前去寻寻看。”
“还是别去的好。”老樵夫道:“此处听说养有厉鬼,老朽常常听及那里传来鬼嚎声,而且传闻去过者皆没回来过,小兄弟你可别冒此危险才是。”
“哦…老先生既然如此说,在下自当避开险区。”洪金宝当然不肯放弃,换个方式套话:“它在何处?我莫要误闯才好。”
“在此山北麓,大约相隔五座山头,你看见那山顶光秃秃一片即是了。”老樵夫强凋:“光秃秃像骷髅,邪得很,千万别靠近。”
“在下自会小心。”洪金宝转了话题:“您在此常碰见人吗?尤其是最近?”
“很少哩!”老樵夫笑道:“谁会来此荒山?除了砍柴,只有采药和打猎者。除了你,恐怕有一个半月没有见着生人喽,泼猴倒是来了几只,偷我蕃薯吃。”
洪金宝不禁疑惑,难道官兵进入此山已化整为零,还是根本未来此山?亦或是从另一方向,未被樵夫遇着?瞧着外边雨势愈下愈大,洪金宝心知今晚走不了,只好等明儿再探查,遂和老樵夫聊些家常趣事。直到衣衫烘干,恐怕己是子夜,老樵夫一再客气要让床位,洪金宝则表示身强体壮,而且睡不惯草床。
老樵夫无奈,只好替他打地铺,铺张兔毛毯亦能躺得舒舒服服。
老樵夫睡前有小解习惯,遂撑伞往外头行去。
洪金宝但觉好笑,都是男人,在门口解决不就成了,他哪知老樵夫把客人来访当成要事,怎敢大失礼数,自避得远远。
洪金宝算着时间,老樵夫已去了许久,莫要连大号都给解决了?他轻轻笑道:“好了没?该换人啦!”
出声唤人乃怕天雨路滑,老人家身手迟顿,莫要摔昏才好。
老樵夫倒是窘困应声好了,等到洪金宝转瞧他处始敢。
往回走。
洪金宝瞧他满脸通红似年轻许多,弄笑道:“老先生驻颜有术,撒泡尿竟然年轻多了?”
老樵夫干窘直笑:“酒喝多了,红了脸,怪难为情地。”掩着脸,果真难为情。
洪金宝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顿将手头酒坛送上:“就剩这么多,喝光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