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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一(2/10)

胤注《百法论》、《十二门论》各一卷,注《周易》十卷、《诗总集》六卷、 《诗隐义》十卷、《礼记隐义》二十卷、《礼答问》五十五卷。

忠烈王妃,孝绪之姊。王尝命驾,就之游,孝绪凿垣而逃,卒不肯见。 诸甥岁时馈遗,一无所纳。人或怪之,答云:“非我始愿,故不受也。”

果还,以胤意奏闻,有敕给白衣尚书禄,胤固辞。又敕山库钱月给五万,胤 又不受。乃敕胤曰:“顷者学业沦废,儒术将尽,闾阎搢绅,鲜闻好事。吾每思弘 奖,其风未移,当扆兴言为叹。本屈卿暂,开导后生,既属废业,此怀未遂, 延伫之劳,载盈梦想。理舟虚席,须俟来秋,所望惠然,申其宿抱耳。卿门徒中经 明行修,厥数有几?且瞻彼堂堂,置此周行。便可以名闻,副其劳望。”又曰: “比岁学者殊为寡少,良由无复聚徒,故明经斯废。每一念此,为之慨然。卿居儒 宗,加以德素,当敕后有意向者,就卿受业。想思诲诱,使斯文载兴。”于是 遣何朗、孔寿等六人于东山受学。

其恒所供养石像,先有损坏,心治补,经一夜忽然完复,众并异之。大同二 年,卒,时年五十八。门徒诔其德行,谥曰文贞士。所著《七录》等书二百五十 卷,行于世。

时有善筮者张有谓孝绪曰:“见隐迹而心难明,自非考之蓍,无以验也。” 及布卦,既揲五爻,曰:“此将为《咸》,应之法,非嘉遁之兆。”孝绪曰: “安知后爻不为上九?”果成《遁卦》。有叹曰:“此谓‘遁无不利。’象实 应德,心迹并也。”孝绪曰:“虽获《遁卦》,而上九爻不发,升遐之,便当 谢许生。”乃著《隐传》,上自炎、黄,终于天监之末,斟酌分为三品,凡若 卷。又著论云:“夫至之本,贵在无为;圣人之迹,存乎拯弊。弊拯由迹,迹用 有乖于本,本既无为,为非之至。然不垂其迹,则世无以平;不究其本,则丧。丘、旦将存其迹,故宜权晦其本;老、庄但明其本,亦宜抑其迹。迹既可 抑,数所以有余;本方见晦,尼丘是故不足。非得一之士,阙彼明智;二之徒, 独怀鉴识。然圣已极照,反创其迹;贤未居宗,更言其本。良由迹须拯世,非圣不 能;本实明理,在贤可照。若能兹本迹,悟彼抑扬,则孔、庄之意,其过半矣。”

太守衡王元简加礼敬,月中常命驾式闾,谈论终日。胤以若邪势迫隘, 不容生徒,乃迁秦望山。山有飞泉,西起学舍,即林成援,因岩为堵。别为小阁室, 寝其中,躬自启闭,僮仆无得至者。山侧营田二顷,讲隙从生徒游之。胤初迁, 将筑室,忽见二人著玄冠,容貌甚伟,问胤曰:“君居此邪?”乃指一云: “此中殊吉。”忽不复见,胤依其言而止焉。寻而山发洪,树石皆倒,唯胤所 居室岿然独存。元简乃命记室参军钟嵘作《瑞室颂》,刻石以旌之。及元简去郡, 山与胤别,送至都赐埭,去郡三里,因曰:“仆自弃人事,游路断,自非降贵 山薮,岂容复望城邑?此埭之游,于今绝矣。”执手涕零。

后于钟山听讲,母王氏忽有疾,兄弟召之。母曰:“孝绪至冥通,必当自 到。”果心惊而返,邻里嗟异之。合药须得生人参,旧传钟山所,孝绪躬历幽险, 累日不值。忽见一鹿前行,孝绪而随后,至一所遂灭,就视,果获此草。母得服 之,遂愈。时皆叹其孝所致。

何氏过江,自晋司空充并葬吴西山。胤家世年皆不永,唯祖尚之至七十二。胤 年登祖寿,乃移还吴,作《别山诗》一首,言甚凄怆。至吴,居虎丘西寺讲经论, 学徒复随之,东境守宰经途者,莫不毕至。胤常禁杀,有虞人逐鹿,鹿径来趋胤, 伏而不动。又有异鸟如鹤,红,集讲堂,驯狎如家禽焉。

撰,亦不仕,庐陵王辟为主簿,不就。

陶弘景,字通明,丹秣陵人也。初,母梦青龙自怀而,并见两天人手执香 炉来至其所,已而有娠,遂产弘景。幼有异。年十岁,得葛洪《神仙传》,昼夜 研寻,便有养生之志。谓人曰:“仰青云,睹白日,不觉为远矣。”及长,长七 尺四寸,神仪明秀,朗目疏眉,细形长耳。读书万余卷。善琴棋,工草隶。未弱冠, 齐帝作相,引为诸王侍读,除奉朝请。虽在硃门,闭影不,唯以披阅为务。 朝仪故事,多取决焉。

十二年,与吴郡范元琰俱征,并不到。陈郡袁峻谓之曰:“往者,天地闭,贤 人隐;今世路已清,而犹遁,可乎?”答曰:“昔周德虽兴,夷、齐不厌薇蕨; 汉方盛,黄、绮无闷山林。为仁由己,何关人世!况仆非往贤之类邪?”

永明十年,上表辞禄,诏许之,赐以束帛。及发,公卿祖之于征虏亭,供帐甚 盛,车填咽,咸云宋、齐以来,未有斯事。朝野荣之。于是止于句容之句曲山。 恒曰:“此山下是第八,名金坛华之天,周回一百五十里。昔汉有咸三茅 君得,来掌此山,故谓之茅山。”乃中山立馆,自号华隐居。始从东孙游岳 受符图经法。遍历名山,寻访仙药。每经涧谷,必坐卧其间,咏盘桓,不能已已。 时

南平元襄王闻其名,致书要之,不赴。孝绪曰:“非志骄富贵,但畏庙堂。 若使籞軿可骖,何以异夫骥騄。”

初,建武末,青溪东门无故自崩,大风门外杨树。或以问孝绪,孝绪 曰:“青溪皇家旧宅。齐为木行,东者木位,今东门自坏,木其衰矣。”

义师围京城,家贫无以爨,僮妾窃邻人樵以继火。孝绪知之,乃不,更令撤 屋而炊。所居室唯有一鹿床,竹树环绕。天监初,御史中丞任昉寻其兄履之,造 而不敢,望而叹曰:“其室虽迩,其人甚远。”为名所钦尚如此。

阮孝绪,字士宗,陈留尉氏人也。父彦之,宋太尉从事中郎。孝绪七岁,后 从伯胤之。胤之母周氏卒,有遗财百余万,应归孝绪,孝绪一无所纳,尽以归胤之 姊琅邪王晏之母,闻者咸叹异之。

幼至孝,沉静,虽与儿童游戏,恒以穿池筑山为乐。年十三,遍通《五经》。 十五,冠而见其父,彦之诫曰:“三加弥尊,人之始。宜思自勖,以庇尔躬。” 答曰:“愿迹松于瀛海,追许由于穹谷,庶保促生,以免尘累。”自是屏居一室, 非定省未尝,家人莫见其面,亲友因呼为“居士”外兄王晏贵显,屡至其门, 孝绪度之必至颠覆,常逃匿不与相见。曾,问之,云是王家所得,便吐飧覆 醢。及晏诛,其亲戚咸为之惧,孝绪曰:“亲而不党,何坐之及?”竟获免。

’,是则未明立阙之意。阙者,谓 之象魏。县象法于其上,浃日而收之。象者,法也;魏者,当涂而大貌也。鼎者 神,有国所先,故王孙满斥言,楚顿尽。圆丘国郊,旧典不同。南郊祠五帝灵 威仰之类,圆丘祠天皇大帝、北极大星是也。往代合之郊丘,先儒之失。今梁德 告始,不宜遂因前谬。卿宜诣阙陈之。”果曰:“仆之鄙劣,岂敢轻议国典?此当 敬俟叔孙生耳。”胤曰:“卿讵不遣传诏还朝拜表,留与我同游邪?”果愕然曰: “古今不闻此例。”胤曰:“《檀弓》两卷,皆言始。自卿而始,何必有例。” 果曰:“今君遂当邈然绝世,犹有致理不?”胤曰:“卿但以事见推,吾年已五 十七,月四斗米不尽,何容得有宦情?昔荷圣王跂识,今又蒙旌贲,甚愿诣阙谢 恩,但比腰脚大恶,此心不遂耳。”

中大通三年,卒,年八十六。先是胤疾,妻江氏梦神人告之曰:“汝夫寿尽。 既有至德,应获延期,尔当代之。”妻觉说焉,俄得患而卒,胤疾乃瘳。至是胤梦 一神女并八十许人,并衣帢,行列至前,俱拜床下,觉又见之,便命营凶。既而 疾动,因不自治。

初,开善寺藏法师与胤遇于秦望,后还都,卒于钟山。其死日,胤在般若寺, 见一僧授胤香奁并函书,云“呈何居士”,言讫失所在。胤开函,乃是《大庄严论》, 世中未有。又于寺内立明珠,乃七日七夜放光,太守何远以状启。昭明太钦其 德,遣舍人何思澄致手令以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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