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奏敬容挟私欺骗皇帝,应当陈尸街头示众,韶令特许免职作罢。当初,天监年间,有僧人释实志,曾遇敬容,对他说:“君后必富贵,但最终是何败何罢了。”当敬容任宰相后,以为姓何的人为害于己,因此压制同宗,使之不能作官,到此方知为河东王所败。
中大同元年三月,高祖到同泰寺讲《金字三慧经》,敬容请求听讲,得到允许。又允许他初一、十五向皇帝问候。不久起用为金紫光禄大夫,未就职,又加任侍中。敬容往日的宾客门生又像往日一样得意,希望他再被重用。会稽人谢郁致书告诫说:我这个草野之人已经听说,您得以朝夕瞻仰君主出入禁门,醉尉不敢呵斥,死灰复燃总是有它逐渐燃起的根源,真应停止,真应停止!所以我先向您祝贺,又将要吊念您。昔日流言一起,周公旦便逃往东方;燕国的书信刚到,子孟便不再入境。圣贤受到不实指责时应先自责,不曾因受到时人仇恨去求救。而且在龙门曝鳃的鱼,不会留恋杯中之水;在天际飞翔的鸟,岂会留恋鸟笼之粮。为什么呢?因为它的依托已盛大了。过去您头戴“纳言”的帧巾,腰间佩带鸣玉,穿着珍贵的紫貂皮衣步入文昌署,戴着用蝉纹装饰的高帽直趋武帐,可谓气派呀。不以此时推荐才士,稍报圣主之恩;今正像袁盎所说因过受责,却还企求朝廷,埋怨朝廷,我认为您不该采取这种做法。昔日宝婴、杨埂得罪明主,他们不能谢绝宾客,还结交朋党,最终没有得到福禄,反而更加重了祸患。我为您忧虑的正是这一点。人们所以还遣样跟随在您的门下,未必都是感怀您的仁惠,有灌夫、任安那样的情义,而是有戒于翟公在门上大书的感慨世态炎凉那样的话,希望您重新得到重用。在思过之曰,而怀有被再重用的心念,不可成为智者的主张。您应当闭门思过,不要与人交往,在钟阜修筑茅屋,悠闲自得地度日,颢见可怜的意念,表露等待终了的情怀,三思孔子关于改过的言论,考虑子贡关于改过的譬喻,让众人不再说您的坏话,在书册史乘中得到自救,逭就是所说“失之束隅,收之桑榆”如此。让明主闻知,还是有希望的。我是田野之人,虽穴居所幸我不怨恨贫穷简陋,耻于天下之士不替您说明道理,因此披肝沥胆,表示情素,君侯当能明察。
太清元年,迁任太子詹事,侍中照旧。二年,侯景袭击京师,敬容从家中移住官署。当初,侯景在涡阳退败,朝廷未得到确实消息,传言的人就说侯景的部将反叛,侯景基本人与众人都已死,朝廷以此事忧虑。敬容不久被太子召见,太宗对他说:“淮北始有消息,侯景定能免死,不像传言那样。”敬容对答说:“侯景若能死去,实在是朝廷的福气。”太宗听了脸面失色,问他原故。敬容说:“侯景是翻覆叛臣,最终要乱国的。”逭年,太宗多次在玄圃自讲《老》、《庄》二书,学士昱茎当时寄居詹事府,每天去听讲。堑容对县茎说:“昔日置曲之衰落正是由于崇尚玄学所致,以至于使胡人占领中原。今E1太子仍然崇尚圭、蓝,恐非正道,难道我们又要有战乱之祸吗?”不久±猛叛乱,他说的话应验了。三年正月,堑窖在受围困的京城去世,韶令追赠仁威将军,原来担任的官职照旧。
何氏志从晋司空充、宋司空尚以来,世代信佛,并建立塔寺;至敬容又舍弃住宅在束部建立佛寺,趋势者为他捐钱建造,敬容并不拒绝,因而佛寺堂宇修饰十分宏丽,当时轻薄人称佛寺为“众造寺”到敬容被免职离开住宅时,衹有常用器物及袋中衣物而已,竟没有多余的财货,当时人又因此而称赞他。
子名墼,任秘书丞,早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