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要走。
宫临济看着夏侯舒城的背影,说了声“慢!”
夏侯舒城回过头来说“有何见教?”
宫临济说“我想弄明白一件事情。我同夏侯先生素昧平生,利益之争难免龃龉,夏侯先生为何冒着风险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宫某?”
夏侯舒城说“利益之争有大有小,你我同为‘皇协人员’,唇亡齿寒兔死狐悲,是你我都应该牢记的。”
夏侯舒城这样一说,宫临济就冒冷汗了,连声说“多谢多谢,夏侯先生有君子之风。”
夏侯舒城说“哪里哪里,作为‘皇协人员’,同在屋檐下,我总得为自己留条后路,眼看宫师长即将招来杀身之祸,我不能作壁上观。今日留个人情,与人方便,也是图谋来日自家方便。”
说完,这才转身,扬长而去。
夏侯舒城一走,宫临济立即慌神了。首先,他的部下狙击方索瓦,这件事情不用调查他也清楚,不是捕风捉影。其次,他暂时还不知道是谁组织的,有多大的规模。第三,他拿不准这件事情要不要报告松冈大佐。不报告吧,他拿不准松冈大佐以后知道了会怎么处置?报告吧,要是能够将事态控制在爆发之前,报告了就是自讨苦吃。
但有一点宫临济清楚,那就是要迅速赶到现场,争取把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地压下来。
宫临济连早饭也没顾上吃,叫上卫兵排,骑上马向二团驻地飞奔而去。
到了二团,见到常相知,宫临济二话没说,就火急火燎地把这件事情通报了。常相知倒是不紧不慢,说:“这有什么?方索瓦这狗日的早就该死了,活该!”
宫临济眼泪都快急出来了,指着常相知说“你,你也太不知轻重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准备反水了?”
常相知说“师座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就是有那个胆,也没有那个力量啊!”宫临济说“那好,你赶快查清楚,是谁带头的,赶紧制止。”
常相知说“如果真有此事,制止恐怕已经来不及了,还不如让他们杀去,反正该杀。”
宫临济指着常相知的鼻子说“相知啊相知,你怎么这么糊涂啊!那方索瓦是该杀,可是那是我们能够杀的吗?那该由天茱山抗日游击支队去杀,由中央军去杀。他现在是松冈大佐的红人,你把他杀了,怎么向松冈交代?那不是找死吗?”
常相知说“师长不用担心,真的既成事实,大不了把那几个领头的交出去顶罪。”
宫临济一拍桌子吼道“就怕你鸡飞蛋打,谁能顶得了这个罪?你这个当团长的,我这个当师长的,到时候即使不问叛逆之罪,也一定会问失察之罪。松冈大佐是个笑面虎,阴险毒辣,恐怕到时候你我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常相知说“那师座你说怎么办?我把全团集合起来点名,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擅自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