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通-索弗朗神惊慌，不由自主地嗫嚅着：

“你表兄？弗维尔先生是你表兄？可是…可是…弗维尔先生和他太太是伊丽莎白和阿尔芒德两妹的女。两妹从小与一位叫维克托的德国表亲一起生活。”

德斯利翁先生认为不必回答。因为他装不知絮谢大惨案的样显得十分愚蠢幼稚。

德斯利翁浑一震，情绪十分激动。这人若是讲的真话，若真是警方尚未找到的维克托的儿，那么，他们现在逮捕的，就是国人柯斯莫-莫宁顿的最后一个继承人，因为弗维尔先生父已经遇害，弗维尔夫人可以说被证实犯了谋杀罪，失去了继承权。

“加斯通-索弗朗。”

“对，总监先生，这都是私事，只与我个人的良心有关。这方面的事，您不必盘问我。”

加斯通-索弗朗乖乖地跟着韦贝副局长和泽鲁走了。

“你们有多少人？”

“它们在哪儿？”

总监对泽鲁说：

“我的同谋？”

韦贝副局长几分钟之前去了，这时又来了。总监问他：

“这是真的吗？她跟我一样，也是被一误会害了？你们也许把她逮捕了？她！她关在监狱里！”

“总监先生，这里…有个地方…收了一包信，我看得比命还宝贵。这些信的意思要是理解反了，也许会成为攻击我的武…不过不要…最要的，是收好…必须收好…您明白…那里面有些极为重要的文件…拜托您了…总监先生，我只拜托您一个人。”

“弗维尔夫人？”

总监笑：

那人微微一晃，却能没逃过德斯利翁先生那双犀利的睛。他弯腰撑住两条，两一个劲儿地眨着，说：

“好。把他带走，加监视。”

“对。再说，房里几乎是空的。只有几件必不可少的家。卧室里有一摞摞纸张卡片。”

“总监先生，既然你们要搜查，我就请你们别丢我卧室里的纸张卡片。那是一些摘录、笔记，是我熬了多少夜才来的。再有…”

他在斟酌着措辞，似乎害怕用词不当，引来不利后果。最后他猛地下了决心：

“再有什么？”

他扬起攥得的拳，似乎在威胁包围着他的不知名的敌人，威胁不但迫害他，还谋杀了伊波利特-弗维尔，又把玛丽-安娜送司法当局的敌人。

这个沉重的罪名虽然没有加给他，却使他到十分迷。

“多么神秘的事情！”他结结地说“真不明白…真不明白…”

“和弗维尔太太的戏一模一样。同一类角，同样的演技。看得他们是亲戚。”

“唉！总监先生，我是想说…有些事情…”

“对。总监先生，我叫租车一直开到栅门，就停在您的汽车旁边。”

他

“什么？…什么？…您说什么？玛丽-安娜…不是她，对吧？这不是真的吧？”

“都准备好了？”

他不慌不忙地说着，彬彬有礼，声音清亮，语调优雅，似乎并没有觉察到他这番话反而证实了对他采取的行动是合理的。

“那么，你的真名是…？”

“家事！你们是亲戚？”

泽鲁和昂瑟尼探长狠狠制住他…他了个反抗的动作，似乎想推开扭住他的人，可是转瞬间他就放弃了反抗，颓然倒在椅上，双手掩住面孔。

“家事…”

“对他得防着，总监先生。下他刚被捕，十分沮丧，可是当心他醒过来！”

“这与警察无关，是我个人的事。”

“那你为什么要用于贝尔-洛耶这个名字呢？”

“对。伊波利特是我表兄。”

“你们搜过房了。”

“你那个同谋也正是这样回答我们的。”

与他熟识，但后来闹翻了。”

“藏信的地方很容易找到。只要登上我卧室上面的阁楼间，摁一下窗右边的钉…那钉看起来无用，其实是暗箱的钮，暗箱就在墙外，一片石板瓦下面，和檐槽并排。”

“这理由就说不过去了。要是我问你为什么隐藏起来，为什么搬离鲁尔大街的寓所，也不留下新居的地址，为什么要到邮局去领取写着缩写字母的邮件，你也这样回答我吗？”

“对，弗维尔夫人。”

他不说话了。

“对，维克托-索弗朗，是罗素的外孙。维克托-索弗朗在外国成了家，生了两个儿，一个十五年前死了，另一个就是我。”

“八个。警察分局又派了两个人来。”

走到门，他转过来：

“总监先生，我这番话让您到惊讶。也许，您会发现听信了错误的情报，害得我被捕吧。”

加斯通-索弗朗又叫了一声，和听到工程师的死讯时一样，但显然更惊讶，更不安，脸都变了形。

总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是问：

那人又说：

“为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