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阵子,您曾希望他与玛丽卡的婚姻把他永远带走。但是您后来明白了,从他信的口气里,他不会放弃西蒙娜。于是,您就昏了头,您就开了枪…”
“我没有昏头。”塞西尔说。
“我请您原谅。我不再说侮辱您的话…那么,您走进您妹妹睡觉的房间,您枪杀她,然后把枪放到了她身边…这一对您来说是羞辱的爱情结束了…可是您太激动了…您的心肠很狠,但是您的手并非无动于衷…您以为西蒙娜死了,您只是把她打伤了…”
他停了下来,又烧了两封信。
“这真可怕,发生在您身上的事,塞西尔。一个患遗忘症的妹妹,可以救您一命,这是肯定的。但是她却患了精神病!…每天,在她的眼里,都显现出您的举动!您的牺牲者与您的联系是靠她的懦弱维系的…嗅!您遭了这样的报应!您这样地忠心!…您从她那里剥夺的这一生活,您又想都归还给她,不惜一切代价地。”
“住口!”塞西尔怒声说。
“可是,”瑟尼纳说“我之所以要说,是为了帮助您…要吸吮有毒的伤口…您曾全身心地伺候您妹妹,因为您已经全部投入到您想干的事中…然后是这些匈牙利人的介入…我第一次遇见您的那个晚上,您到夏特莱剧院是去见大公的,对吧?那么…而后我们到这儿来,把您禁锢起来了…西蒙娜差不多完全恢复正常生活了…每一天,她都朝您老情敌的方向迈进。而这些匈牙利人又总是以他们的方式,强迫您不断地追忆往事。由于嫉妒、厌恶、厌倦…您已经忍无可忍了。当您在这里看到米歇尔,而西蒙娜在爱情的作用下完全变了,并马上要与您想独自占有的人一起走时,一切都崩溃了…他们没有发觉您在场…您走了,悄悄地退走了,您操起了刀…”
另两封信被火烤得变焦了,变成黑色的碎片落在壁炉的大理石板上。
“剩下的,”瑟尼纳最后说道“还需要我解释吗?”
“说吧,我不害怕。”
“好吧。您上楼到了西蒙娜的房间,您在那儿等着她,把她杀掉…然后您把她的信,其实是她从秘室里取走的信,拿走。不过您很细心地留了一封在地板上…然后打开窗户。大家都以为凶手是从花园来的,走时他丢了一封信…这场戏排演得很好。您下楼,告诉大公刚刚知道他来了,是从您妹妹口里…我此时也回来了…我成功地说服了大公,让他一人走,并请您去把信找来。正是在这时您‘发现’了凶杀。出于天意的巧合,您的喊声把我们等的人吓跑了,他是准备好要溜进城堡的…表面看来,这一切对您很有利…它们能够救了您,假如我不在这里的话…可是我总是不适时地呆在这里。”
他把信都烧完了,用手帕擦着手。
“我跟两位出色的演员打了交道。”他总结说“但是像您这个地位的人还从来没有过。当我想您刚才并没显得惊慌失措时,就在我俯在您耳边说话时,我就知道您掌握了信件,我才让您把它们拿来的!…蒙古乔并没有觉察到这一点。”
“我早就知道自己会完的。”塞西尔说“我可以给您证据看。”
她打开一张写字台的一个抽屉,从中取出一封叠成四折的信,然后交给瑟尼纳。
“念吧!”
马上,函头让瑟尼纳停住了目光。
圣朗贝尔的奥古斯丁圣母修道院
“念吧!”
在我回复您的感人肺腑的信时,我谨告诉您,我的孩子们和我本人非常高兴地欢迎您。我们的修道院,您随时可以来。您将在我们这里找到宁静和平和。
您的耶稣基督姐妹
玛丽-昂热尔,院长嬷-
“您看到了。”塞西尔低声说“当人心已经死了时,是最容易平静的了。如果您未能先下手的话,那就得我来告诉您真实情况了。”
“塞西尔修女,”瑟尼纳说“直到结束。”
“直到悔恨…也许吧。”
蒙古乔驾着车子,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