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爱女跟一个男人约会,哪怕是血统上的王子…可是,我没有算准我那一击。米歇尔有一个同年级的同学,叫肖姆侯爵,他的家住在里昂。每个星期,他都跳上火车,借着跟朋友一起打猎这个幌子,到里昂来,然后再从那里到居莱斯来。我不得不接待他。总不能把一位大公拒之门外,难道不是吗?”
“尤其是他还如此地迷人。”瑟尼纳说。
塞西尔向他投去怪异的一瞥,瑟尼纳马上接着说:
“我敢肯定,他很会让别人原谅。”
“这是真的。他对我要求很少。因为在城堡,我是难对付的年长女人。他叫我‘胆小怕事又碍事的老妇人’。但是他对我们都很好,就连不太容易接近的法戎老爹…当他独自和我在一起时,他就不厌其烦地说他的计划,试图向我证明他们是理智的,娶西蒙娜-德-马雷丝并不是与社会地位低下的人联姻,他只不过是国王的一个侄孙,永远不会被抬上权座的…那么,您能想象到一个坠入情网的男人事前所能许下的所有誓言!我知道他抱有幻想。我就对他说:‘您忘掉她吧…您忘掉我们吧…等着假期的到来,到那时您再看吧。’”
“在圣希尔,他们有假期吗?”蒙古乔问道,他是带着像听佩罗故事的小孩子一样的令人赞叹的天真在听人讲述故事的。
“他们可以休年假。于是米歇尔回塞尔维亚去了。此时,他开始写信了。这也应该说是不谨慎吧。他本来可以署名弗拉基米尔,或者伊万、或者其他什么名字的。但是没有,他署名米歇尔…那都是些什么样的信呀!”
塞西尔脸红了,举起手来阻止了一个可能会令人产生不快的问题。
“别以为我拆了它们!”
她假装对着蒙古乔说,可是眼睛却望着瑟尼纳。她笑得很苦涩。
“是西蒙娜念给我听的…是要证明我错了,米歇尔始终忠实于她…也有可能是想让我难过…您再要一杯咖啡吗?”
她用手摸了摸咖啡壶。
“我去热一下。”
于是她走出了客厅。
“她所说的这些是真的吗?”蒙古乔问道。“王子是不会娶牧羊姑娘的。”
“可以看出,你是没有当过王子的。”瑟尼纳说。
他又看到了居莱斯城堡的宽敞大厅,木柴火和两张推上前的扶手椅。他想象着西蒙娜满怀激情地向塞西尔读信时的情景,塞西尔神秘地俯在自己的活计上,听着那些并不是对她倾吐爱情的甜言蜜语。他产生出无限的怜悯之情。塞西尔回来了,往每只杯子里斟着咖啡。
“我的小说说到什么地方了?”她以一种显然是装出来的诙谐问道。
“您谈到了信。”蒙古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