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说:
“别哭了。我答应您,把一切都安排好。但请您告诉我,所有这些假设准不准确,我应不应该继续干下去。”
“是准确的…”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是的…完全符合事实。”
她抓起拉乌尔的手,用双手紧紧握着,她的眼泪浸湿了这只手。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问“只要简略地说几句就行了,好让我知道…以后,如果有必要,我们再详细说它。”
她声音嘶哑地说:
“我丈夫并不完全像您认定的那样有罪…祖父生前交给他一封信。这封信本应在祖父死后,当着公证人的面打开。可我丈夫私自打开了,发现里面是遗嘱。”
“这是您丈夫跟您说的吧。”
“是的。”
“这不大像真话。您丈夫与蒙泰西厄先生关系好吗?”
“不好。”
“那您祖父怎么会把遗嘱交给他呢?”
“确实…确实。可是,我跟您说的,是他过了几个星期…才告诉我的。”
“您对蒙泰西厄先生的遗愿不尽力维护,而是默不作声,实际上成了您丈夫的同谋!…”
“这我知道…因此我十分痛苦。可是,我们为钱的事十分苦恼。而且我们觉得,我们吃了亏,卡特琳娜占了便宜。正是金沙这件事让我丈夫失去了理智。我们不由自主地相信,祖父发现了制取黄金的秘密,他把小城堡和小河右边的土地留给卡特琳娜,是想借此把无限的财富交给她一个人。”
“但是,她肯定会与你们分享的。”
“我完全相信。可是我为丈夫所左右,而且我软弱,怯儒…有时候,甚至有点疯狂。是那样不公正…那样令人反感…!”
“可是,既然遗嘱被拿掉了,财产就归您和妹妹共有了。”
“是的。但是她可能嫁人…正如现在发生的那样——这样,我们就不能再随心所欲地寻找秘密了。再说,我丈夫知道的事可能还要多,没有全部告诉我。”
“从谁那儿知道的?”
“从前在这里干活的沃什尔大娘。她在要疯不疯的状态下,告诉我丈夫很多有关祖父的事情,尤其说到峭壁、罗马人坟山和小河。这就与祖父把柳树作为两份遗产分界线的意愿正相符合。”
“所以,格尔森先生改变了这条界线?”
“是的,我赶到基尔伯夫,您从我的签名里知道我去过。我丈夫告诉我…”
“后来呢?”
“他什么也不再告诉我。他不信任我。”
“为什么?”
“因为我恢复了理智,我威胁他,要把一切都告诉卡特琳娜。此外,我们两人也越来越疏远。我今年和卡特琳娜来这里,是为了给她办婚事,同时也想最终与他分手。两个月以后,我丈夫来了,让我大吃一惊。他和法默龙的交易,什么也没跟我说。我不清楚是谁杀了他,为什么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