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感兴趣的话,就请他派一个监察员到泰娜斯影剧院附近的吕特蒂啤酒店来一趟,我会在这儿和一位夫人,还有奥布里厄兹的朋友迪特里尔先生等着。再会,秘书先生。”
雷莱恩把电话听筒挂起来的时候,他看见霍赖丝和加斯东-迪特里尔和自己面面相觑,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奇的神情。
霍赖丝悄声低语道:
“那么,你知道了?你已经发现了——?”
“什么都没有。”他说着就朗朗地笑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我当然要表现出我知道的样子,这并不是一种拙劣的方法。咱们吃午餐吧,好吗?”
挂钟的指钟已经指向差一刻一点。
“调查处派来的人马上就会到这儿,”他说“最迟不超过2O分钟。”
“如果没有人来呢?”霍赖丝反对这样做。
“他们不来人才会让我吃惊呢。当然,假如我给迪杜伊斯先生捎去信儿说‘奥布里厄兹是无辜的’,不管我留下什么印象都会败下阵来。在死刑执行的前一天,要想在警察局或司法界的人士面前证实一个被判了死罪的人是无辜的,用处已经不大了,也许一点儿用都没有了。从现在起,雅克凯斯-奥布里厄兹的命运就掌握在死刑执行人的手里了。但是,从保证6O张钞票安全的角度来看,就是有一点麻烦也是值得的。只要仔细想一想就会明白:这也上是本案中最薄弱的环节,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去追回那6O张钞票。”
“这么悦,这些钱的下落你什么都不知道呀。”
“我亲爱的姑娘——我希望你不会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我亲爱的姑娘,当一个男人不能解释这种或那种物理现象的时候,他就会采用某种理论来解释各种事情的表现形式,也就是说,每一件事情的发生,似乎在理论上都能说得通。现在,我就是在这样做。”
“总的来悦,你是在作出一种假设吗?”
雷莱恩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直到午餐要结束的时候,他才说:
“很显然,我是在作一次假设。如果摆在我面前的时间有好几天,我认为我的理论就是首先要排除烦恼,因为烦恼是建立在直觉的基础之上,同时,烦恼也是建立在几个散乱的事实基础之上。但是,我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了,我就像刚刚搭上了一艘不知道航线的轮船。我相信它会载着我去寻求真理。”
“假如说你错了,那该怎么办呢?”
“我没有别的选择了,除此之外,就太迟了。有敲门声。嗅,我再多说一句!
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不要反驳我,无论是你,还是迪特里尔先生。”
他打开门,一个留着红色胡须的瘦弱男人走了进来:
“普林斯-雷莱恩?”“是的,先生。你,当然,你是从迪杜伊斯先生那里来的吗?”
“是的。”
新来的人介绍自己的名字。
“侦探长莫里苏。”
“我非常感谢你及时赶到这里来,侦探长先生,”普林斯-雷莱恩说“但愿杜伊斯先生派你到这儿来任我使用,他不会感到遗憾。”
“你完全可以随意使用,我已经让另外两个警员留在外边的街上了,从开始到现在,他们一直和我在一起处理这个案子。”
“我不会耽误你太长的时间,”雷莱恩说“甚至我都不会请你坐下来谈。因为,我们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在这一段时间里,要把每一件事情都定下来。你知道这个案子所涉及到的事情是关于什么方面的吗?”
“是关于吉洛姆先生被窃的6万法郎钞票的事吧,我这里有数字。”
雷莱恩的目光移到了侦探长递给他的纸条上,他说:
“数字都正确,两张目录表一模一样。”
侦探长莫里苏看起来非常激动:
“本探长认为,你的观察是最重要的,那么你能带我去看一看吗?”
雷莱恩沉默了片刻,然后郑重其事地说:
“侦探长先生,这是一次私人的调查——是一次最彻底的调查。我马上就把这次调查的结果向你作出解释,经过这次调查,事实真相已经大白于天下了。在从苏雷斯内斯返回来的路上,杀人犯把摩托车放进迪鲁勒大街的车房以后,就窜入泰娜斯大街,进了这幢房子。”
“这幢房子?”
“是的。”
“但是,他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呢?”
“藏他盗窃来的不义之财,60张钞票。”
“你想要怎么样呢?这些东西在哪儿?”
“在6层楼的公寓里,杀人犯有公寓的钥匙。”
加斯东-迪特里尔惊奇地大叫了起来:
“可是,在6层楼只有一套公寓,就是我住的那个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