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从没有见过如此孤寂幽静的湖泊。正对面便是富士山，但它与以往见惯的富士山不同，是一座保留着太古时期原始状态的火山。褐的溶岩断崖，以及断崖上面一望无际的暗绿的茫茫林海，都把倒影映在岸边的湖里。原始状态的山脉、森林和湖泊，就是这样杂地织在同一幅画面里。

赖在那里默然伫立达三十分钟之久。虽然从站立的地方可以看到村落，但村落里却奇怪地没有一个人来。后便是一幢幢带凉台的平房，可是却使人到好象是死人的房。很久以前，赖曾经过一个梦，那梦境刚巧就是这场面。她梦见自己从一座大山旁边走到某个地方，那里有各式各样的小房。住在那些房里的，全都是赖所认识的已经死去的人们。那个梦竟奇怪地一直到现在还保留在记忆里。

“嗯。”赖考虑了一会儿“要看林海，是在西湖那地方吧？”

现在看到那些弃置不

“到西湖啦，太太。”司机把车停住，赖下了车。他告诉赖说：“从这条路一直朝前走，沿着湖边可以穿到对面去。不过，正如您看到的，路很窄，而且非常难走。”

富士山始终在左侧，天气晴和，碧空如洗。赖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地方观看过富士山。从峰到半山腰，全覆盖着皑皑白雪。由于光的角度不同，布满白雪的沟谷里，映复杂多变的影。半山腰以下，呈现红颜，再往下，便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山脚下，原野迤逦，一直伸延到路旁树林的枝叶之中。

车仍旧奔驰在不见行人的路上。路面确实很漂亮，旁边的树林，就是司机所说的原始森林的模样。

四周万籁俱寂。站在这里眺望西湖，只见对岸一式褐的溶岩。溶岩上树木成林，象无边的海洋一样朝山脚下的原野蔓延开去。

桑园现的时候，前方一片村落的屋了帘。来到村落的，才知这就是西湖了。村落里也没有一个人影。

司机讲到这里，又介绍：“那附近有一座名叫红叶台的了望台。如果登到上面去观看，那片茫无边际的原始森林，一都望不到。看着看着，甚至会产生一恐怖心理。脑里就会想到，哎呀，远古时代荒无人烟的日本，原来就是那个样呀！”

“对的。”

这一切是绝不会合到一起的。

赖乘坐的租汽车到这里时，太已经偏西了。光线也好象减弱了许多，树林投在路上的影拖得很长。

“原来是这样。太太好象特别想参观林海呢！确实，那个地方，东京来的客人是值得一看的。面积大得很。所以，谁若是走去，如果没有村里人带路，就甭想再来喽！”

乘坐的租汽车从一个类似东京郊外的村镇中穿行而过。镇上的房屋从前一消失，随即到了一片面积很大的树木之中。前面的路一直延伸到很远很远。

树林里辟的这条路拐了好几弯。每转过一弯，树林就另一番景象。正以为森林里全是红松和榉树，上却现了一大片山榉。再拐一个弯，又回到了原来的老样。这条路照例也是杳无人迹。

汽车由村里穿去，湖面迎着车窗迫近了。湖湛蓝，比河湖的颜要许多。

“那样的话，只到西湖就可以啦。”

赖让租汽车等在那里，一个人沿司机指的路走去。从这里望过去，前方的湖面正遮在悬崖的影里。不知什么缘故，村落里阒无人迹。再稍向前，有几幢夏季野营时使用的带凉台的平房。

可是，前的湖面却风平狼静。也许因为连条鱼也没有，面上不见一丝波纹。

又往前跑了很长一段路，车向右拐去。与刚才漂亮的公路相反，这条路很窄，只能勉容得一辆车通过。这里两侧也全是茂密的树林。

“您观赏完西湖，还要往前面去吗？”司机在询问目的地。

“直接就能到西湖了。”司机报告说。

“前面有什么呢？”

远远地望过去，树木几乎都是一般，平坦地罩在辽阔的原野上。这正给人以一压迫。假如有一场暴风雨劈天盖地降到这无边无际的密林里，那将会是一怎样的景象呢？肯定将是林涛怒吼，树海发狂，枝摇曳，轰鸣不止，犹如狼滔天，恰似惊雷震地。赖仿佛沉浸在临这原始情景的幻觉里。

这条路上，中途没有人家，也不见行人的踪影，偶尔有公共汽车和租汽车驶过。

“有湖，然后是本栖湖。一般的路线，到那儿就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