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悦用不知所措的表情回答：“是吗？”

刚回到哥本哈的皇家旅馆，门田对藤野由今天的言行会给予团员们什么样的影响行了解，先到土方悦那儿去听听。

“请去吧，”土方悦痛快地承担起了留守的任务“团长您用不着担心。”

“在吃午饭的尔星科饭馆里，多田真理向藤野由对抗般地买了鱼酱三明治，而且还比藤野还多买了三个，这么一来大家都很痛快。

“要是男游客就会一起来，也肯定会喜这样的小酒店。但这次是妇女旅游团，不能带她们来，只好一个人行动。”

门田觉得这个看来矮小年轻的土方悦，对观察分析人倒细致周密，全然不象搞文学的人那样迂腐。

行为，肯定又会引起团员们的反。

“昨天，你呢？”门田问。

“也许这两个人是半斤对八两吧？”

“的确是搞这门工作的，连这个邋遢的小酒馆也晓得，想必也是个哥本哈通了。”

土方悦不是亦步亦趋、人云亦云的女。于女的心理，毕竟能同样看穿女。

“啊，是新闻记者吧？”门田看着名片上署名铃木夫的胡须照片，他的脸被烛影晃映片片光斑。

日本人是互相认得相貌脸型的。隔着酒桌面对面地坐着，是不能不致意问候的。

“这么说来你这次来欧洲好象是到了女儿国罗？”

“我一直住在这儿，”那人的黑胡须中皓齿，睛如同线一般细，发蓄成普通的长度，胡也恰到好，他也许年轻的，在暗看来约三十岁左右。

门田打算去一下，由于工作关系他到哥本哈来过多次，谙熟一般人所不知的好去，带队的人独自走开是没有责任的，好在有土方悦于充当助手。

“是老导游带来的，去年已经来过两次。跟这儿的掌柜也混熟了。”

铃木用小睛看着上面的字。

这个时候，一个低矮东洋人和一个大的丹麦女郎走来，在门不远坐下。

“不知您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怎么不把旅游团的人也带到这儿来呢？”

“表面看来是新闻记者，但实际上是个免费通讯员兼摄影师。与名片上的杂志虽然订有合同，却无固定收。送去报和照片才支付稿费。”通计员铃木夫用标准东京腔发音，在烟雾和噪声中说。

铃木转过去，这时

“可以这么说，在旅游团里当导游，”门田拿名片来。

“是的。不过昨天在人鱼像前也好，今天在科隆堡也好，藤野由都在变化吧，但变得太过分了，让人觉到自我显示相当烈。”

名片左上角排印着小号铅字：《日本育文化新闻》、《新世界》月刊欧洲特派员，中央是“铃木夫”左下角排印如同虫蚁般的小铅字“荷兰国阿姆期特丹·纽班达伊科大街一O七号附一七八六号”内侧是英文对照。

“一直，啊，就在哥本哈？”门田正惊讶，男从袋里沙沙地取名片。

门田在一个昏暗的小酒吧一面等着啤酒，一面心不在焉地环视着四周：当地的丹麦人居多，但也聚合着各国的人。东洋人现在只有门田一个，但是没被引起特别的注意。

“藤野在三明治的事情里，遇到了多田试探的报复。大家一会到非常无聊，那两个人有没有区别呢？”

“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呀？”门田正想开，那个日本人已经先说了，自然用的是日语。

“区别？”

“藤野是容师，多田则是大阪的饭馆女掌柜，那副派说起来简直象是酒吧间的女老板。容院的女掌柜和酒吧女老板，哪个都有追求虚荣的职业意识吧。她们之间的刺激会不会发展成对家会现对抗的呢？看起来，藤野由的显示太了些。”

“那类型的女，在哪儿都有一个两个吧？”

“冒昧打听一下，你到这儿来是旅游吧？”铃木打听着。

丹麦女郎肩靠在铃木上，从侧面打量着这两个人用日语在说些什么。

“那倒不是，担够重的，妇女旅游团什么样的麻烦事都有。”门田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