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到肩头,朝浴室走去,显得筋疲力竭,但至少稍早易碎的紧绷消褪了一些。即使他们的婚姻仍无法持续,她和肯基算是度过了这道难关。
她把肋排加热,还做了沙拉,感觉数星期来从不曾如此轻松过。她甚至还点燃腊烛,插了一化,将餐室布置得极富情调。
和肯基共进烛光晚餐时,她告诉他『世纪之战』必须赶赴感恩节档期的好消息。肯基对电影制作知之甚详,也提供了许多可以节省时间的宝贵建议,就算他对电影将会盛大放映感到沮丧,他也没有显露出来。
用完餐后,她迟疑地道:“太阳下山后颇有一堡息,或许你可在客厅里生个火,我们一起在那里做事。”
“我砍的那堆木头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他同意了。“我去栅一些进来。”
她煮了咖啡,端到起居室。肯基已经生了火,打开估灯。“我爱极了木头燃烧时的清香——纯正的西南部风味。”
“葛老先生提供了多种的木头——香柏、杜松、桧木等,气味仕『香。”他啜著咖啡,火光映出他凿削般的侧睑。
“你或许觉得你的脸庞不属于你,”她迟疑地开口。“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整型手术无法改变你的脸部骨架或你的头发,还有害你惹上苏奈特这个大麻烦的绿眸——它们都绝对是属于你的。”
他站起来,走过去凝视挂在壁炉上的镜子。“如果我自己选择作整型手术,一切会有所不同。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改变我的脸…令我觉得好疏离。每当我芰著镜子时,我就想起了我曾多么的无助。”
“当个无力掌控自己人生的孩子一定很痛苦,”她附和道。“但就算有著爱你的明智双亲,结果或许仍会一样。但现在你已不再无助,肯基。你可以自由选择要不要工作、做你想作的事、住在你想住的地方。没有人能再掌控你。”
“没有人?”他拦住想往壁炉而去的『小灰』,拉上铁栅栏,以免它玩火自焚。“你有活页纸吗?我想开始写日记了。”
他们分据壁炉的两旁,安静地各自写了起来。瑞妮拟定她的工作时间表,肯基写著他的日记。偶尔他会飞快地写过一页又一页,更常的是他会停笔良久,注视著火焰,或是抚弄著猫咪,在壁炉里添加木头。他的侧面恍若大理石雕般,从不曾开口…但他一直写著。
拟完了工作时程表后,瑞妮不情愿地拿出活页纸,开始了她自己的日记。她该从哪里开始—按照时间的次序?或者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随意所之?
笔尖触著了纸,彷佛有自己意志般地动了起来。
从小住在母亲的屋子里,我却觉得像是自己养大自己。尽管有著多位保姆和管家,她们就像汀娜一样来来去去 但至少汀娜终究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