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夜里遭殃的人…是封绍呢？如果明天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呢？“不可能。”江天策又调了一遍，试图缓和她的情绪“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距离夜晚还有好几个小时，你没有必要急着…”“求求你…”祝真睫颤抖，声音因失血而变得很轻。封绍那么锐。

她的缓兵之计本拖不了多久。如果不抓这段时间了结生命，等他知真相，一定宁愿自己死、甚至宁愿牺牲其他人，也要换得她的周全。可那样的举动，完全违背他固守的良知和人的准则，她想起她和林芳之间的谈话。

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只衡量利益得失，不掺杂私人情，什么同伴，什么信任，都是拿来哄人的幌罢了。

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又没心没肺，诡计多端，本不值得他费时费力地帮她遮掩，绞尽脑地为她想办法。相比起来，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她，快速通关，实在是上上策。

她一直都知他的执念，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却故意装傻，到了这有求于他的要关，才像恩赐一样的，对待添狗一样的，满足他。自负如江天策，怎么可能忍得了这样的羞辱？有一瞬，他想要就这么不不顾地杀掉她。

江天策觉得她这样的举动简直不可理喻，又不敢在这时候刺激她，更不敢随便匕首，加速血失，闻言咬着牙，一字一顿：“不、可、能。”

惊的是自己一直求而不得的称呼，就连杨玄明那个不知从哪里杀来的程咬金都可以轻松获得的称呼。在这时候，被她突然唤。喜的是她叫来的嗓音柔又嗲，比他无稽梦中听到的，好听千万倍。怒的是…他迅速明白过来，她在对自己耍手段。

祝真闭上睛，下两行泪“只要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们就可以顺利去了。说不定苏瑛还能恢复正常…”她已经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天策哥…”她艰难地转过，着泪看他“帮我一次，好不好？”江天策形一震。先惊，再喜，后怒。

江天策终于手阻拦，大手覆上她的手背，也沾上到灼的鲜血，脸变得很难看，整个人从方才的异想天开中清醒，厉声喝：“祝真，你在什么？！”

痛楚越来越剧烈，一波一波盘旋而上，刺激着祝真的神经，也影响了她孤注一掷的狠绝。双手开始颤抖，使不上力气，她倒几冷气，撑着保持声线稳定，也保持自己最后的尊严：“我不会让它得逞的，我绝不可能它手中的杀人工…”她松开手，拉着江天策的手掌，压住刀柄，恳求他：“队长，杀了我。”

到现在为止，封绍从来没有过任何违背良心的事，不到迫不得已，也绝不会伤害别人，他的手上，还是净净的，她最喜的，就是他的那份净。不能就这么被自己毁掉，她必须保护他。见江天策并无下手的打算，祝真想了想，使杀手锏。

要用这样极端的手段向对方宣战，她忍着疼痛，腾另一只手，合力握住匕首，定不移地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