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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大结局完(1/10)

146 大结局(完)

◆◆——1。求佛续(因为超了字数,所以前面有两百多字,补在了145章,可去145章看)——◆◆



重新背起梅萧,金ding寺已近在眼前。

万丈yang光照耀在佛塔上,通透发光,金灿灿屹立在湛蓝的天幕中。

梅萧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项宝贵向来不喜儒释dao任何一派,眼前庄严华丽的景象,丝毫入不了他那颗凡心。

“少念两句‘阿弥陀佛’吧,留口气去和方丈要佛兰。”

“…一会儿你可别对出家人无礼。”

无礼算什么?元宵节,项宝贵刚血洗了寒山寺。“秃驴们若真有善心,乖乖拿出佛兰便是。”

话音刚落,寺中突然响起一声钟鸣,嗡嗡余音袅袅,震颤山林,风起,鸟飞。

梅萧xiong口一窒,顿时昏了过去。

项宝贵锁起changchang的剑眉,取一gen丝绦将梅萧绑在背上,随即抽出随shen的dong箫,迎着钟声呜咽chui起。

钟声大悲而浩瀚。

箫音凝重而缥缈,直啭向前。

金ding寺大门徐徐开启,项宝贵一边chui奏,一边闯入,沿路僧侣合十伫立,渐渐站成两排,大殿里木鱼声声,一下又一下,如同击在人的心上。

“欺负我有心痛病么!?”项宝贵放下dong箫,caca嘴角的血迹,踢开大殿的门,解开丝绦,放下梅萧。

箫音止,敲木鱼的和尚便也停了,抬tou冲项宝贵微微笑。

和尚是老和尚,瘦baba、黑乎乎,一点也没有得dao高僧的慈眉善目,一shen灰僧袍,披了件薄袈裟。

“施主请坐,老衲是金ding寺的方丈海一粟。”

“你等等,我先救醒我朋友。”

项宝贵扶着梅萧的后背,为他推血过gong。与此同时,两个沙弥搀着一个受伤的比丘僧要进大殿,那比丘僧就是撞钟的和尚。海一粟冲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用进来。



一炷禅香将要燃尽。

梅萧醒来,给海一粟磕tou行礼“弟子悟心,这是师父的拜帖。”

广、大、智、慧、真、如、xing、海、颖、悟,海一粟的辈分算是梅萧的师祖。如意禅师则算是海一粟的师祖,当世最受尊敬的chang者。

项宝贵杀了如意禅师的事若被这帮和尚知dao,不知作何感想。

海一粟展信看,一边看,一边点tou微笑。“善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方丈大师…”

梅萧刚要说明来意,海一粟就抬手止住他。

“香燃尽了,老衲闭关的时候已到。你二人在这里小住一阵子,待老衲出关再说。”

“什么?!”项宝贵的手按向腰间的日昭宝剑。

梅萧也着急。“方丈大师要闭关几日?”

“少则三五日,多则三五月。”海一粟说着合十一礼,起shen要走。

项宝贵拿剑放在海一粟那瘦得ji脖子一般的颈项前。“老和尚你耍我们玩呢?等你出关,我娘子和孩子都没命了,和尚dao士总是这副德xing,不宰了你们不知dao珍惜生命。把佛兰jiao出来,你爱闭关多久就多久。”

救人如救火,最恨的就是这zhong自以为得dao的高僧,关键时刻故弄玄虚,真正没有人xing的就是他们。

梅萧手撑在地上,费力的chuan气。

海一粟不慌不忙的反问项宝贵:“这位杀孽shen重的施主,你可知dao珍惜生命?”

项宝贵笑嘻嘻dao:“自然知dao。该死的就杀,不该死的就救,如此才是珍惜生命。不像你们和尚,该死的不杀,不该死的又不救,真正是不知所谓。”

“阿弥陀佛,该不该死,该不该救,哪有施主说的那么简单?”

海一粟说着就往前走,仿佛脖子上那削铁如泥的宝剑是个摆设。项宝贵只好错牙收了剑,为了佛兰,不能伤人家方丈。

“佛兰在哪儿?”

海一粟不理他,出了大殿,早有护法的比丘跟上,阻断了项宝贵追问的脚步。

“宝贵…我们…先住几日…等等看。”梅萧费力的叫住项宝贵,怕他下一刻真的动手。

项宝贵挑眉心想,住几日,你梅萧说不定就死了。

“等你断气了,我再动手也行,省得被你这臭书生啰嗦。”

“…我已经不是书生。”梅萧苦笑。

——

住在ji足山之巅的金ding寺,对项宝贵和梅萧来说,是一zhong痛苦的折磨。

一个每日dong箫呜咽,思念妻儿,心急如焚。

一个苟延残chuan,出气多,进气少,靠着项宝贵点xue推gong而活命,每日冥想出神。

谁也没心思去欣赏所谓的天下四景。

“梅萧,你说那些和尚dao士还有朱老夫子之liu,是不是都灭绝人xing?我瞧着,古往今来,所谓神仙圣人,都还不如妖魔鬼怪来得真诚,至少妖魔鬼怪有自己的爱恨分明。”

“唉…”梅萧躺着幽幽叹息。

“你干脆还俗得了。”项宝贵抽出剑,弹了一下,叮一声清响。“我叫人上来,把金ding寺灭了,不信找不到佛兰。”

“不可…”梅萧忙dao。

ji足山是佛教禅宗的发源地,两千多年前释迦牟尼大弟子迦叶在此入定。血洗金ding寺容易,但后果却是不堪设想,世上所有的佛门弟子都不会放过项宝贵。

“你知dao这座山的由来吗?”梅萧问。

“不就是释迦牟尼的大弟子跑到这座山时,死在这里了吗?”

“…迦叶是唯一受佛祖传授衣钵的弟子,你知dao他的故事吗?”

佛祖悟透法门后,从神仙到凡人,都来求教,希望能够跟着得dao。但佛祖一直坐着不说话,把弟子们、信徒们急得都快变成了雕塑,气氛压抑,莫名其妙。

这时候,一朵花掉在佛祖手里,他拈起花,轻轻一转。

所有人都以为佛祖要开始演说佛法了,因此个个严肃认真的绷起脸,竖起耳朵。

只有迦叶一个人,突然松开jin绷的神经,笑了起来。

结果,佛祖就说,迦叶有慧gen,我悟透的法门,以后就传给迦叶。

——这就是佛祖拈花而笑的故事,也从此奠定了迦叶在佛门弟子心中神圣的地位。

项宝贵虽然不屑于儒释dao,但阅历可不少,当然知dao这个典故。

“你怕我得罪天底下的僧人信徒?”

梅萧dao:“你得罪无妨,会累及知秋和你的家人。”

项宝贵蹙眉,黑眸寒光收敛。他一直在努力的,不就是把风雨阻挡在家门外,让家人安宁吗?他的实力比十年前强大不知多少倍,为何家人反而越来越危险?

——

半个月过去,项宝贵忍无可忍,趁着夜shen,将金ding寺翻了个遍,准备偷走佛兰。

直找到天亮,也没找到佛兰的影子。

他背上奄奄一息的梅萧,直闯入海一粟闭关的密室,一边和护法们jiao手,一边怒dao:“老秃驴,这里到底有没有佛兰?我的妻儿危在旦夕,你一个自诩不杀生的出家人,安能见死不救?”

海一粟闭目不答。

梅萧从项宝贵背上tiao下,勉强走到海一粟shen前,盘膝坐下。

“方丈大师…悟心听闻…佛兰乃是…舍得之花…空无之花…要悟心舍弃何物?…要他舍弃何物?…请您明言。”

海一粟终于睁开眼睛,微微笑dao:“一念放下,万般自在。要舍得何物,悟心你难dao不自知吗?”

梅萧默然,眼底黯淡。

海一粟又dao:“至于那位施主,只要他放弃魔dao,便善莫大焉。”

一旁护法们大喝一声:“结阵!”

十八个比丘僧,或念金刚咒,或挥金刚杖,团团围住项宝贵,青衫缁衣,闪转腾挪,如龙困shen潭。

梅萧想了许久,要舍得的是什么?他当然明白。思绪飘得遥远,漫天雪,冰难rong化,粉雕玉琢入怀一撞的刹那,自此以后,苦苦追寻,求而不得。他所执念的,是相信她就是他的妻子,可不论如何描摹修补,最终都化作泡影一场。

他要放下的就是执念。

“难dao,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妻子?从来就不曾是…”梅萧喃喃自语,突然“哇”吐出一大口黑血。

“梅萧!你要死了吗?”项宝贵没听见他的低声自语,见他倒在地上,只好奋力tiao出包围,冲到梅萧shen旁,扶他起来,一手按在他背后,为他疏通郁气经脉,一手继续和十八个护法比丘恶战。

海一粟闭着眼睛继续入定。

一gun金刚杖敲在项宝贵肩上“嘭”一声闷响,仿佛听见骨骼断裂的声音。项宝贵怒目扫过众僧,jing1致的嘴角绽开笑纹,银牙闪着冰光,轻声慢语挤出牙feng间。“别bi1我,你们这群秃驴。”

如果妻儿不能得救,他血洗ji足山、甚至杀光天下所有的和尚,有何不可?!

“施主。”海一粟闭着眼睛唤他。

项宝贵见梅萧似乎醒过来,收回手,翻shentiao到海一粟shen后,一把勒住他的脖子。

“jiao出佛兰,不然我必杀光你们这群秃驴。”

海一粟却问梅萧:“悟心,你舍得了吗?”

梅萧垂眸,悲苦叹息:“那是我最后一点幻想,若也不能留,便真正是一无所有。”

项宝贵怔了怔。

海一粟摇tou又问项宝贵:“施主,你要佛兰,便需舍弃魔dao杀孽,你们项家的荣辱,你们项家毁天灭地的秘密,你可放得下?”

原来这和尚知dao他的底细。项宝贵倒是有些吃惊。

“实话说,放弃这些不难——可我那么多仇家,你叫我以后拿什么保护我的家人?”

“施主现在就可以呼风唤雨,成就霸业,可保住了家人?拿什么保护家人,施主放下屠刀后,自会明白。”海一粟始终闭目不看,也不guan项宝贵掐着他的脖子。

一个护法叫dao:“方丈师父叫你们住在金ding寺,便是在帮你们洗涤罪孽之心,你们反省想通了,方丈也就出关了,佛兰自会吐lou芬芳。能不能救人,全看你们自己!”

“…”项宝贵与梅萧面面相觑。

——

二人又在金ding寺住了十日,终于下山。

项宝贵面色发青,脚步虚浮,抱着一盆佛兰,由高老二扶着上了ma车。

梅萧气若游丝,被两个侍卫从项宝贵背上解下,抬上了另一辆ma车。

两队人往东走了一段路,项宝贵探出tou对梅萧的侍卫dao:“送你们主子直接回京师,不要跟着我。”

侍卫们愣了一下,忙掀车帘子去看梅萧的意思。

梅萧费力的抬了抬手指。“回京…”

他不必再去关心,冷知秋是否能顺利生产,是否能恢复shen子,将来是否幸福平安…一切都不能再去关心,这是他在佛前许下的承诺。

一段记忆,彻底成为过去。

项宝贵的ma车和人ma绝尘而去,脚步匆匆。

——

◆◆——2。生得好囧——◆◆

继文三年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龙氏土司带人捎了新zuo的月饼,亲自来梨花村行gong。同行的有土司的几个女人,以及土司的儿女。

行gong顿时热闹非凡,丫鬟侍从走路带跑。

冷知秋的shen子已经十分笨重,躺在ruan榻上,听着外面喧闹,便有些烦躁。

周嫂进来通禀,土司带着夫人们来看望,因此将她扶坐起来,理顺了衣裙、发髻,如此便出了些汗,气chuan吁吁。

黄大夫先进来给冷知秋看了脉。

“夫人加意小心,不要吃太多食物,若有豆沙馅的月饼甜食,或可吃一些。就在这几日了。”

他指的是生产的日子。

土司等人进来,黄大夫退在一旁远远候着。

冷知秋从莫名其妙的心烦意luan里回过神,对土司和夫人们dao:“民妇shen子不便,未能迎接,土司大人与夫人们见谅。”

“无妨。项夫人歇着便是。”

丫鬟和周嫂伺候他们坐下,土司坐在正北上首,把玩着佛珠,一边打量着冷知秋,带着微笑点toudao:“项夫人气质出众,珠玉之色,很好,很好。”

他连着说很好,赞许的口吻倒像是项宝贵什么叔叔或者大哥。

他下边的那些女人也在打量冷知秋,见她毫不扭nie羞涩,静如娴花照水,微笑可亲,但又不容亵渎,和本地的女子完全两样。她们只知dao颜色艳丽之美,珠玉金银华贵之光彩,如今才见识,不需颜色与富贵,便风liu盖世,不自觉竟都有些自惭形秽。

丫鬟们捧来月饼,放在各人手边木几上。

“土司大人莫非识得小妇人的夫君?”冷知秋问。

对于土司带那么多女人同行,她有些诧异。这个大叔是如何让这些女子和睦相chu1的?她们不争风吃醋吗?分享同一个男人,zuo亲密的事时,不会觉得恶心肮脏吗?

反正项宝贵若怀抱其他女人,她一定再也不去见他,老死都不再见。幸好,项宝贵不是那zhong人…她该偷笑,这世上没几个男子如她的夫君般特别。

土司dao:“项家与龙氏有数百年的渊源,项爷和孤乃是至jiao好友。”

“那…土司大人可曾传讯给我夫君?”项宝贵不会已经知dao她在这里了吧?

土司怔了怔,原来她不知dao项宝贵来过这里?

“不曾传讯于他。”

冷知秋松了口气,等孩子生出来,若平安无事,就可以告诉夫君,快了。

“土司大人勿需告知我夫君,再过些时日,知秋自会回家。”

土司看在眼里,微笑dao:“好,项夫人安心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尽guan吩咐下人们,滇南月饼口味与你们江南大不相同,味甘淳,项夫人可尝尝。”

“多谢土司大人。”

“我等不打扰夫人休息,便在二殿住着,有事尽guan吩咐下人来通禀。”

“好…嘶!”

冷知秋还没答应完,肚子就猛的发jin疼痛,shen下隐约有shi意。

土司和他的女人们忙问:“怎么?”

黄大夫赶上前查看,jin张起来:“应是临盆之兆,还需静观几个时辰,先准备起来吧,稳婆,热水,产褥…”

他急匆匆说了一大堆,有些还说重复了,显然心神有些慌张。这慌张不是因为他医术差劲,而是明知冷知秋必定难产,但梅萧仍然没带佛兰回来,如今可如何是好?

——

红木楼便zuo了产房。

从上午到傍晚,土司和家人全都等在外面,后来土司便先离去办事,今天是中秋佳节,他原本就是来这里与民同乐。包括梨花村在内的八寨bu族,现在是最忠心于他的老bu族,是他赖以保存实力的gen基。

土司的女人们面面相觑,互相问:“为何什么动静也没有?”

女人生孩子,疼得鬼哭狼嚎、形象全无,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冷知秋自被扶到榻上躺下后,只见丫鬟和稳婆在里边说话、走动,产妇却无声无息。

黄大夫不停的拿手帕ca汗,不停的去行gong大门外张望。“怎么还不回来?别出事了吧…”

一个土司的夫人便拉住黄大夫,问:“这位项夫人是得了什么病吗?都老半天了,为何不哭不喊?”

黄大夫脸色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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