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庆幸者，待颜离去，他也渐渐神如常，和皇后谈看着也是心平气和。

在他的心里，稳定皇权到底也是于其他一切情的吗？

始终跟在他畔的李随却不自觉地了额上的汗。

平时晶明辉，幽黑犹如夜间天幕，一味地暗沉着，无悲无喜，无恨无怒。

许知言定定神，摆手：“没事…”

李随看着这历尽灾劫才走到至尊之位的年轻男，却是又敬又怕，骇然：“皇上是打算…由着颜陪了萧寻赴死？”

她忙笑着迎上前去，说：“可巧皇上过来了，我也正想去找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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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昭和殿宇阔大，窗棂闭，但许知言自幼失明，听力远非常人可比，只怕连她喝茶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许知言凝眸看她，然后轻笑“不用了。她既要走，我何必留？何况，你事，我放心。你既已妥当安排，我相信她会平安找到萧寻。”

许知言默默看向她，然后轻笑“什么事？”

李随正呼哧呼哧地弯腰气，见状忙上前扶住，问：“皇上，皇上你没事吧？”

慕容雪忙：“有。”

不过，也许吴国正需要这样英明神武有决断的君王，才可能得到朝内外各方势力的拥护，让走向衰落的吴国重新盛吧？

许知言得报颜意外地一早起床，甚至屋中已预备行李，便急叫人打听了行踪，几乎和颜前脚后脚来到了昭和。他不许人通传，自然可以轻易走到窗前细听屋内谈。他清楚地记得，许知言倾听时越来越惨淡的脸，和快要站不住的。

慕容雪度其来，此前多半便站在了东侧窗。

现在的问题是，他到底来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

这时，只闻许知言：“走吧！”

慕容雪小心地看着他，问：“此刻颜应该在拿行李，要不要派人拦阻？”

许知言不答，只问：“她是不是有信留给我？”

许知言摇“谁都知坐山观虎斗于吴国更有利，朕不会派人解围。”

李随小跑着跟在他后面，着气唤：“皇上，皇上，哎哟，小祖。宗，得跑散了老这把骨了！”

李随看后面没人跟来，遂低声：“皇上若舍不下颜姑娘，留下又何妨？依老之见，有的人可以着，但不必纵着。难不成从此一个妃嫔都不纳么？”

为慕容雪脱得净，尽是她如何记挂萧寻，休书之事如梗在，不去问个清楚明白将不下咽，睡不安枕…

想她这，没在夜间即刻启程离去，除了收拾行李，大约就在想着怎样写这封信吧？

慕容雪满心又甜又酸，便不敢和他对视，吃吃：“我…我自会尽力…”

慕容雪：“方才颜过来求我，说思念萧寻了，一定要我送她。她看着很急，所以我只作先答应着让人预备她，这边再和皇上商议。若皇上不肯放她离去，咱们在门令人把她阻住，也方便得很。”

浅杏忙取了信笺递上，许知言打开，很快扫了一，果然

只是…他这一路走得太快了吧？

许知言只觉天际细碎光晃得阵阵目眩，好一会儿才能说：“朕不能以心换心，亏欠她的，只能用别的补偿她了…”

许知言笑了笑，拍拍她的肩，快步走昭和。

李随便多了些信心，牺牲个把女人不算什么，——便是牺牲再多的人也不算什么。

只要吴国大，新帝无恙，拿再多的尸骨垫于这帝国的基石之下，都是理所应当。

“可是，颜姑娘若去闵西险地，只怕凶多吉少啊！难皇上预备改变初衷，派兵护送颜姑娘过去，顺带解了萧寻的围？”

许知言顿了顿，步伐缓慢下来，前却是一黑，差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