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你是说,她的大脑每天早上都会重开机一次,前一天的记忆都清掉了?”
她叹了口气,好像无限欣羡。“对。”
这有什么好羡慕的?“现在的电影越来越肤浅了。”
“但我喜欢这个点子。”她如梦似幻地说道。“如果我们在你十岁、我六岁那年脑部受伤,我们就会永远活在对彼此没有仇恨的时候。啪,每天重开机,每天都玩得好开心。”第一次,她在他面前笑得好温柔。
难道他们之间,现在就只剩下仇恨而已吗?连她的心也被仇恨填满了吗?
他心里苦涩地跳出这句问话。
“真是个白痴的想法。』他的嘴比脑筋动得更快,反射性地说出伤她的话。
“所以我才说『如果』啊!”他勾著西装外套,站起身往房间走去。
“等等,你今晚要睡在这里吗?”她半爬起身,满怀不敢置信期待的问。
“不可以吗?”他挑起眉,离开大厅。
扣喽!她不安乱颤的心脏顿时安回原位。
这个男人,难道不能说一句直接肯定或直接否定的话吗?这种规矩外的答案,乍听之下,没想清楚,还以为他是在拒绝呢!
她眨了眨眼睛,坐回原位。
…今天晚上她有伴了,而且是段耀凌!
不管现在的他如何,他们一起生活的那年,每逢打雷下雨,他总是第一个跑到她房间,在她还没钻进被窝里瑟瑟发抖之前,抢先将她抱进怀里,说著一个又一个魔幻的故事。
那些故事,内容总不脱一个被继母虐待的小男孩,如何运用力量与智慧,逃开继母的魔爪,到世界各地冒险,最后杀了恶龙,娶公主为妻。
她还记得他说起坏继母的神情,那么木然、那么僵硬,好像他身历其境…
一个想法闪过她的脑际,快得让她抓不住,却又在她心头留下疙瘩。
她侧著头想了好久,却又抓不回那瞬间的感觉。
她喝了一口茶,看着液晶电视上浪漫又爆笑的电影片段,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知为何,想到段耀凌就在她身边,她就觉得好安心。
明明他是最想伤害她的人之一,怎么可能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皱著眉,苦思起这个世纪大谜题。
过了一个小时,电影演到了尾声,唐贵霓抬头看看时钟,快五点了。
今晚,那个黑暗系美女没有搞怪。
没有喀喀喀喀高跟鞋走路的声音,没有弹珠泼到地上的声音,也没有大石球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声音。
说不定就是因为段耀凌阳气重,才能平安度过这一夜。
呼~~好困!
她伸了个懒腰,关上电视,打算回房去睡。
一片空寂中,她才听到一阵抑抑续续的低咆声响起。
又来了!今天换那个被敲破脑袋的死丈夫发出怨恨的呻吟了吗?
她寒毛直竖,眯起双眸,听声辨位,想知道声音来自何方。
站起身,睡裙下摆在她小腿边晃动。她循著声音,追著追著…居然来到段耀凌的睡房外。
她附耳一听——他在叫,是他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