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回头,她就脑葡定领子上的那只爪子,属于一只叫作训导主任的暴龙。
两道眉向下塌出无法形容的丑模样,嘴瘪平,郁敏的好运道让早晨几条恶狗连皮带骨地啃掉了。
唉…人生最大悲哀,是不论你多么努力,都逃不过命运的鞭笞。
想哭,泪液储存量不足;想苦笑,又怕冒犯天颜,她唯一能做的是装出一脸衰相,博取主任存量不多的同情心。
“段郁敏,你又迟到!昨天才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绝不再犯,你忘了吗?”他似笑非笑。
保证?有吗?她有保证吗?嗯…大概有吧,不过那种保证多少带了点…敷衍!
没有没有、不是不是,她是心余力绌,是老天不帮忙,绝对没有半分敷衍。
包大人啊!小女子需要您的大力帮忙,您不显灵,六月雪就要飘两阵来吊唁我的悲伤了。
“我来的时候没有迟到,只是…”
“没有迟到?”训导主任的两道眉皱成一条长鞭,长鞭抖抖,刷得她浑身伤痕累累。
“你的手表走的是雪梨时间吗?”
“手表…”想起手表,段郁敏哀叹一声。
“手表怎样?”他是无情法官。
“我的手表坏了。”她实说。
来这一套?拿他当白痴耍吗?当了十几年训导主任,若连学生这一点小把戏都看不透,也未免太不专业。
“我看坏掉的不是手表,是你的头脑,快进教室打扫,升旗时司令台报到。”训导主任做出裁决,离开。
噢…六月雪飘得又急又快,她的脚步踩在雪地上,步伐沉重…
“知道厉害了吧!看你还敢不敢私下追求寇夕煛啊!本啦于映ず藓薅宰潘的背影开骂。縝r>
“可不是,夕煛笆谴蠹业模谁都不许独占。”跟屁貉A说。縝r>
“谁敢私下行动,就是冒犯全体女生。”跟屁貉B附和。
就这样,一个无心之过、几点不伤大雅的污泥,让段郁敏从人间垂直跌入地狱,从此校园生涯成了她无法清醒的噩梦。
…。。
朝会时,郁敏站上老位置,头低低,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不!并不完全一样,她总觉得台下盯住她的眼光,带了一股她不熟悉的愤怒。
他们在生气什么?难道她的迟到已教全校师生同仇敌忾?
不会吧!不过是迟到,有必要把她弄得像杀人犯吗?头略略一抬,她被忿忿不平的眼光砍杀了几刀,只好低头躲开去,假装反省。
今天,校长的话超多,教务主任也不遑多让,希望训导主任不要再上来搅和,把她的迟到事迹夸张成神话故事。
不过,通常要几个同学昏倒后,才能提醒大人们,太阳真的很毒辣,臭氧层破洞并非夸张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