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阴暗袭身。
她不停的嗓:“阿迪…”
冷君迪从来不知道心碎的感觉,但一触及赋灵惨白脆弱的脸蛋,血肉做成的心顿时碎成片片,飘荡在他曾经失落的世界里,割得他褊体鳞伤,他懦弱的想逃避,想要装胡涂,但真情已然倾泻,如今他只想伴著爱人。
冷君迪温柔的将赋灵放在胸膛,小心冀翼的像捧著易碎的玻璃,凝视著她毫无血色的绝美脸蛋,染湿的浓黑长睫映得她的肌肤青白得惊人。
“阿迪。”赋灵缓声开口。
“有什么话说吧!”冷君迪深情软语说道。
“你不会忘了小红帽吧!”
“你要我忘吗?”冷君迪痛苦的说,怎忘得了,她与他的生活点滴丝毫不漏的刻画在他的心上,除非将他整颗心半点不留的割除,否则无论如何地都忘不了。
“不,你要永远记得我,即使你以后娶了位好妻子,儿女成群,过著幸福的生活,你都不能忘了我,不能忘,不能忘…”赋灵喃念的气息仅剩残馀,泪流不绝的双眸抬望着,她的不情愿、不甘心已无力再掩饰,她不想死,真的不想。
“我永远也不会忘,因为我爱你,别离开我,求你别离开我,天啊!你知道的话,就请别夺走她,我好爱她,求你!”冷君迪仰首悲声哀求,他一生的爱,却要他眼送至阴曹吗?不,他紧咬著牙,抑住涌喉而上的悲吼。“没用的,阿迪,它听不见祈求的。”赋灵困难的呼吸,心肌的张绪都令她痛苦难堪,它也想继续活动,但也是无力,与她一样的无力。
冷君迪紧紧的执住她冰冷的小手,额头抵住她失去体温的小脸上,不要,不要离去!
“阿迪,帮我穿上河诜篷好吗?我好喜欢它。”赋灵看着自己不能举起的手臂,她想再摸摸冷君迪的脸,但是她已办不到。
“好,你等著。”冷君迪放开她,起身走出防毒罩帘,环视谷清扬等人,摇了摇头,自楼明明手上接过斗篷。
冷君迪为赋灵披上斗篷,殷红的帽沿像血般的染映著她的脸颊,但却令她看来更苍白。
“我要你永远记得我穿斗篷的模样,要你永远记得我是你的小红帽,别忘了我。”赋灵的泪水潸潸的滚落,气息断落得像欲休歇的残泉。
冷君迪咬牙无言,深情的眼眸盛满欲自绝的共死之情,波涛汹涌的心海淹没了他的感官,不要离去,我的爱,不要离去!
俺灵在他的胸前摇首说道:“不可以,你还有路要走,差别只在没有我的同行,你不可以死,我要我所爱的人活著,好好活著。”
“你既然走进我的生命,为什么要弃我而去,不,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冷君迪急切说道。
“我已经认了,来世…你愿不愿意再陪我一起玩命?你不要再那么有权势,到时我们可以一身逍遥,游走山林,也希望我是个普通人,那么…我就可以活得比较长命,一起与你共偕白首,你说…好不好?”赋灵呼吸困难的咳了几声,垂眸瞧着手背上受伤的疤痕,那道银色的愈口色泽似乎愈来愈浓。
“好,我们一起隐居,一起共度朝暮,直至白首。”冷君迪伸措揩去赋灵的泪水,他不要她流泪,那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嗯。来世…来世…”赋灵呢喃念著,无声的呐喊道:不,还不能死,她还有话没说,再给她一些时间,一些时间…
冷君迪惊然见她陪人昏迷,激动的摇晃著她“不,醒醒!你不能睡,不可以睡下去,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