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地贴紧了她,如秋季一般寒凉。
她一直跑到气喘吁吁,双足无力,才被迫停了下来,弯下腰深深地吸著气。
路边有一个电话亭,她摸了摸口袋,居然能掏出几枚硬币。犹豫了半刻,她缓缓朝那电话亭走去…
嘉德赶到时,她已经坐在咖啡店里喝光了三大杯果汁。衣衫未干,果汁冰冻,店内冷气又大,她觉得自己仿佛快要结冰了,通身的寒冷灌到了内心深处。
“你真的要那样做吗?”裴嘉德问。
“我确定。”她点点头。
“不怕将来后悔?”
“我不后悔…”她摇头“我可能会很伤心,可是不会后悔…”
“来来来,把我的外衣披上,你好像快被冻死了,嘴唇好白哦。”裴嘉德于心不忍,坐到她的身边,体贴地拍了拍她的肩。
她没有抗拒他的好意,顺势轻轻地靠著他的胸膛,汲取一点暖意。
忽然间,她的目光一凝。有人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她的桌前,定定地望着她,脸上积满了愤怒。
若换了平时,她肯定会马上离开嘉德的怀抱,以免造成误会,但此际她却一动也没动。
“这就是你要跟我分手的原因?”来人咬著牙,抑住怒火,低低地道。
大概是上天的安排吧,在她无意中靠入嘉德胸膛的瞬间,竟被嘉烈撞个正著。
此时此刻,误会,积怨、醋意,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想澄清也不能了。
那就继续错下去吧,反正这正是她想要的…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问。
“我一直跟著你,”他的全身也湿透了,发间落著雨滴“看你好像在等什么人,我很好奇那人到底是谁?现在终于让我看到了。”
她垂下眸子,不言不语。
“原来你不愿意陪我出去,就是为了来见他?”裴嘉烈睨了大哥一眼。
“我的确是在想他…”生平第一次说谎,而且撒此弥天大谎,她感到自己双唇都在哆嗦,但仍强装镇定“他…他是小桐的父亲,我为什么不能想?”
“小桐的父亲?”裴嘉烈眉心一凝。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了,”她清了清嗓子“今天的报纸你没有看到吗?”
他怔怔的,俊颜乌云密布“你可不可以解释得清楚一点?”
“阿烈,你这么聪明,怎么还不明白呢?”她故意叹了一口气“当年我一入广告公司就认识了嘉德,他是老板,英俊潇洒,我一心想钓金龟婿,怀上了他的孩子,不顾家里人反对,执意把孩子生了下来…这个孩子就是小桐。”
“撒谎!”他猛地扬起拳,重重地捶向她面前的桌前,装果汁的玻璃瓶应声而倒,摔个粉碎“那你后来为什么要主动离开他?!”
“我知道他心中另有所爱,见嫁入豪门无望,只好及时收手,幸好嘉德慷慨,给了我一大笔分手费。”她轻笑“难道你真以为我妈妈四十六岁还能生孩子吗?阿烈,你被我骗了,你好天真。”
说出这些狠绝的话语时,竟没有再吞吞吐吐,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
“撒谎,”裴嘉烈坚持“我还不知道吗?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你是处女,怎么会有孩子?”
“那个…”她早已想好了说辞“现在有一种修补处女膜的手术,你不会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