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大家说的那样冰冷无情嘛,嗯,话是少得恐怖没错,可也不算是坏人,我啊—”
她扳着手指说得不亦乐乎,直到眼前景物旋转了起来,才戛然止声,换上惊慌的喳呼“怎么回事转我在转?完了!退烧葯!谁—”停了?
身后飘来轻轻的喷气声,温暖的气息覆上耳际,她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然后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傻事│电脑椅会转的嘛,她又不是不知道,还叫得凄惨落魄,同时也明白了那道气息是他在背后偷偷地取笑她。
“怎么这样!是你突然把人家转来转去的,还笑人家!”她心有不甘地扭头怒嗔,浑然不觉自己的口气多像一个撒娇的孩子,也忘了要怕他。
说句良心话,他长得挺好看的,给人的感觉是冷了点,可那淡淡的眉、细长的眼睛、淡粉色的薄唇,放在那张白晰的脸皮上,倒有几分像古画里那些吸风饮露、乘云驾雾的神仙,虽离时下审美观中帅哥的标准有点距离,却另有一番味道。
“转。”无视她忽然又变得呆茫的蠢样,冷鹰玄的单字诀重现江湖。
汪楚嫣已经学乖了,她听话地乖乖转过头,坐直身子,尽管嘴上仍嘟嘟囔囔的“要说像神仙的话,你一定是专门给人家『厚』的雨神,老丢一个字让人家猜。”
怎么莫名其妙扯到神仙了?冷鹰玄瞪着她的后脑勺,放弃寻求解释,也放任痒了好一阵子的手摸上那丛乱草。
“哎哟!你干么啦!”感觉到发上的异样波动,她直觉地想回头,却被人拿手顶回去。
她感受到他以手指当梳子,一下一下滑过她的发间,冰凉的手指不时碰到她的头皮,正巧她有点发烧,脑袋热晕晕的,那轻轻摩挲的凉意让她舒服得软了身子,自动把长发全撩到椅背后,再瘫倒在椅背上。
冷鹰玄单手持握一把乱草,另一手则以白皙的长指轻缓梳开那丛凌乱,还青丝一片整齐柔顺。
“嗯…上面,上面一点。”她半瞇着眼,软声呢喃。
他则毫无异议地罩上她小巧的脑袋瓜子,另一手由上往下,在青丝上滑走、梳爬,似是爱极了掌心和指间的柔细触感,一遍又一遍地施以轻抚,薄唇微微上勾,眸光虽冷,却异常专注。
“不对!”她微晃脑袋抗议着“要插进去。”
手上的动作一顿,冷鹰玄错愕不已。男人的生理本能让他想到另一件事上头去了…
她不耐烦地催促“快点!把手指插进去!”他怎么不摸了?凉意一消,头皮更热了。
过了几秒,凉意来了,却略嫌僵硬,察觉气氛不太对,突然想起身后的是她的老板,而不是按摩师…她小舌一吐,缩缩脖子,心底暗忖不妙,撑起身子偏头观察他的脸色,果然有点僵硬,还有点红。
“呃…你生气了?”都怪刚刚太舒服了,熊熊忘记他是顶头上司,而且还是最大尾的那一个,这下乐极生悲了!
他局促地扫视她面对自己时总是惶恐的小脸,突然有种欺负小动物的罪恶感“没。”
汪楚嫣用力盯着他瞧,直到确定他真的没在生气,才回过身,继续瘫倒在椅背上。
“对不起,我有点发烧,脑袋晕晕热热的,你的手指冰冰的,摸在头皮上像在睡冰枕,舒服得令人叹息,我才忘了该有的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