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明明不值钱的也叫着天价,我是不会进这种货的,爱好名牌的都去专卖店买好了,还有那些商贸中心,服装商城,一拨一拨地开出来,都是很大的商场,有上千上万个卖服装的摊位,也不见她们的生意有多好,尽是些和我一样的下岗女工,都要再就业,都是摆服装摊。现在服装市场是饱和了,不能再做了,我还是卖童装好,现在的家长都舍得给孩子买东西,对自己虽然是节省得很,孩子要吃肯德基,也愿意带着孩子去吃,孩子上学要买这个书那个书,孩子要穿得好吃得好,大人们都是尽力满足孩子的,心甘情愿让自己吃苦,只为了个孩子。”
刘莉莎看着陈妍,只觉得陈妍和自己同龄,怎么就成熟了很多似的,又叉开去说:“你们厂怎么那样?再怎么着也是大学生,安排到了又苦又累的岗位上,现在居然又让你下岗,怎么能那么干?”
陈妍说:“我们厂的省劳模三八红旗手都下岗了,还有那些在厂里都做了几十年的老工人,人家都不怨什么的,我这新人怎么好意思发牢骚,找厂领导去闹,去解决什么问题,我开童装店就是解决我自己的问题,解决厂领导的问题,解决现时的问题…”
“你现在只会捡好听的说,是不是在党政机关附近开了这店受了影响?”
陈妍笑:“刚刚也不知道什么事,门前都是人,要不是店里走不开,真想去看看什么事?”
“没什么事,又是芳玫的事。”陈莉莎说,两个人笑了一通。
“芳玫还想辞职吧。”陈妍问。
“还想吧。”刘莉莎回答:“来前和芳玫通电话,她还豪情壮志地宣称要出去闯荡,我让芳玫小声点儿,芳玫也不怕,她关紧了门,一个人一个大房间,一部专用电话,日子很滋的。”
陈妍凝着脸,说:“我见了芳玫,一定会告诉她,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不知道外面的形势,只一味地闷在办公室里口口声声说辞职,真以为辞职是小孩子过家家玩儿吧,党政机关也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只看见我独撑了个童装店出来,其实哪里又有场面上的这么好看呢,芳玫真是个孩子,没吃过苦,闯什么闯,可别苦得受不住了再逃回来,西城区妇联可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是啊。”刘莉莎应着声,看表,说:“陈妍,我可要走了,你慢慢忙吧。”从手袋里抽出陈妍的请柬给陈妍,打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