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宁了：“我在北狄听说你们成亲的消息，就一直想见见你们，他之前是不许的，后来我病了一次，他就答应了。说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恭喜你们呢。”

悦宁望了望他们二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开：“皇兄，我知北狄和大燕之间战不断，中间累积了不知多少血债，但是…但是我想留在他边。”

池旭看着前的人，从前她穿着绫罗绸缎织成的装，一直维持着端庄典雅的公主形象，那模样不是不好，对一个皇家公主来说，那样十分合适，然而他总觉得她上欠缺了一个女该有的生动气息。

“然后呢，他以为你欺骗了他，然后把你抓到北狄？他有没有为难你？”姬堇华急忙问，说着语带怒意“你失踪了那么久，风非砾竟然都没有向大燕告知实情，他在什么？若不是我写了数封信都没回音，他还打算隐瞒多久。”

池旭笑了起来：“从前在和西域联姻的时候，你脸上也没有现过这表情。”

姬堇华暗叹一声，不愧是狐狸，一开就说到上去了，不像她，旁敲侧击半天就是没问关键来。

最后是池旭打破了这局面，状若无意地说：“皇妹看起来变了许多。”

悦宁不解地望着他：“什么表情？”1d7gE。

因为救命之恩就以相许？她瞎了才会觉得那个大冰块是这人，姬堇华摇了摇。

现在她穿着大燕随可见的平民服饰，却再没有了那觉，她的目光定明亮，那是一个女心中有了信念所散发的光芒。

“是、是吗？”悦宁回答得有些忐忑。

池旭温声问：“为什么会有这表情呢？”

姬堇华看看悦宁，又看看池旭，总算明白了什么，问：“想见我们的恐怕不是乌苏图，而是你吧。”

姬堇华想了想有理，发觉自己把话题扯远了，又问：“那你在北狄这些日过得还好吗？”

“是乌苏图派人的？”

池旭走过来，坐在悦宁侧：“你今后打算怎么办？继续留在他边吗？”

了气，总算说自己的想法，好像一次这么努力地想要去争取一样东西，一直以来她都是被动地承受，成为联姻的工，远嫁西域，从来没有反抗过，唯有这一次，她想为自己既定的命运抗争。

“我…”

悦宁叹了气：“本来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跟北狄扯上关系，可事实从来都是人意料，当日我送你们离开西域之后，就被人劫持到了北狄。”

悦宁支吾了一下才说：“大概因为我救了他的命吧。”

姬堇华急了，握住她的手：“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悦宁了：“当初我救了负重伤的他，隐瞒了自己的份，而他又抓了跟我换了份的你，之间一直误会重重，以至于他一直以为你是公主，我是西域的犯了事的官员家眷，被迫躲山隐居，因为当日逃离西域的时候害我被抓，一直对我这个救命恩人心存亏欠，后来才知我的真实份。”

“看起来，那个大冰块对你不错，你怎么到的？”

池旭意有所指：“这既害怕又定的表情。”

悦宁面十分复杂，再度一叹：“之前他对我确实误会重重，所幸后来误会总算解开了。”

问题太多，姬堇华觉得一个一个丝剥茧：“你不是在西域王吗，怎么跑到北狄去了？”

病了一次，就答应了——姬堇华琢磨着这句话背后透的讯息，看起来即便隔着敌对的立场，乌苏图对悦宁还是不错的，毕竟私自敌国城镇这事情起来还是需要一番勇气的，而且还是带着悦宁这手无缚之力的弱女。

悦宁的面又变了一变，被戳中心事一样无措，还有几分心虚。

姬堇华和池旭对视一，暗觉其中很多事情绝对比她这么一句话要复杂得多。但是她自己既然都不愿多说了，那么其他人也没有置喙的余地。而且从刚才的细节来看，乌苏图显然十分在乎她，不然也不会单独留下他们三人在室内叙话了，就不怕悦宁说什么不该说的。

池旭咳一声：“虽然我不想为他辩解，但人是在西域丢的，这件事传去一来有损西域的颜面，二来很有可能会影响两国，你该庆幸他没有编一个王后病故的理由来搪我们。”

悦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迟疑了。

他想，她应该是找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