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神君对她总是态度暧昧，然而她想要挑明的时候，他却选择逃避。为什么他要她留在她边，却从不说他的受，哪怕是她会因此而选择离开。为什么他总是在她命危急的时刻现，却从不在意她受伤血。

寻是“侍镜”，她的主上，却是盘蒙神君？

“你那个王后，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多盯着她，别让她又搞什么样。”

只是他为何说她不在意？她明明很在意！

“主上，侍镜有事禀报。”

更可况，她已判断自己此刻正在寻上，大概被放了荷包之类的地方。虽然不知神君使了何法术将自己缩小又缚住了手脚，也不知他为何要将自己给寻，但仅仅是这几事实，已经说明神君心中孰轻孰重。

待凤王走远，长雅仙君靠近神君。“师尊，师她来了罢？”

盘蒙神君与寻，他们有白首之约。

凤王一噎。“你这不识好歹的…”他摇了摇，从袖里取一只式独特的金手镯，递给神君。“刚刚有人把我羽族王后给捆了放云层里，你瞧瞧，这是谁的法宝？”

凤王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转而去。“放心，本王会不住自己的王后么？”

般若的脑中一片混。

神君微笑，伸手指抚向手上的银蛇，忽然神情一僵。

“本君自然记得。”

“本君也听凤王说起，人间皇者于二十二年前降临于楚国。侍镜，你速去长邺查探，看看二十二年前降生的皇皇女之中，谁最有可能是真正的人间皇者。”

她置于一片丝绸般的柔中，周围有馥郁的香气。般若有些困惑，明明之前她还在盘蒙神君的怀里睡着，怎么下一刻到了这么个奇怪的地方？

“主上，侍镜不求神女之位。”寻声调更柔。“只希望主上还记得曾许诺给侍镜的东西。”

“侍镜遵命。”

“只要你好自己该的事，本君决不言。”

他的确看重她，有心栽培她。神君的大徒弟，归镜镜灵，背负着这两个份的般若，怎么可以是个弱者？。

正在这时,她听见上传来一声熟悉的柔媚女音。

“待本君回去仔细瞧瞧。”

被神君恶作剧变成银蛇的般若，在一片黑暗中悠悠醒转。

虽然般若早已想通，即使神君对自己并无男女之情，她也愿以一生敬仰相报。但如今亲耳听到他对另一个女人许诺，还是令她克制不住心痛如绞。

他们似乎早有约定，寻是天界潜伏在界的暗棋，而盘蒙神君许给她的是——

神君不动声地接了过去，看也没看直接了袖里。

而她想要的那些东西，他早已许给了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也许在很久之前便已伴随在他左右，甚至还为了他不惜堕成。他怎能负她？

“如今鬼界与天界，妖界与界分别结成同盟，帝已将目标转移至唯一中立的人界。侍镜新近得知，银重华早已潜伏在楚国王室，等待皇者之剑再现人间。”

“是！只不过…”寻的声音顿了顿。“主上将白首之约许给侍镜，不担心般若姑娘会不兴么？”

怎么是寻？般若一愣，还没来得及细想，又听见稍远传来更加熟悉的慵懒男声，却是盘蒙神君。

“侍镜，这些年你辛苦了。”盘蒙神君的音调温和了一些。“待帝之事彻底解决，你便能重返天界。天帝论功行赏，想必会赐你一个神女之位。”

“一对乌鸦，聒噪。”神君哼了一声。

盘蒙神君似乎笑了一声。“她从不在意这些。”

般若之前睡着，错过了神君难得的真心剖白，此刻在黑暗中又动不得手脚，难免失去冷静开始胡思想，于是一个天大的结就这么产

可是她睡着之前，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份，还温柔地抚过她手臂上的伤疤。般若叹了气，对神君的温柔果然不可掉以轻心。

她遭受这样的打击，神不免恍惚，垂伏在荷包之中，一动也不动。

其实关于这件事，她的确是误会了。盘蒙神君此刻正心急如焚，压就不知被他丢了的大徒儿此刻正在寻的随香包里，而寻也并不知她无意间捡到的小银蛇竟然就是般若。

她动了动手，打算从怀里掏火折亮看看，却骇然发觉自己完全不能移动手脚，只能扭着前行。莫不是神君恼她鲁莽行事，把她捆住手脚丢到了这里？

白首之约。这四个字在般若的脑中不断地放大、消失，占据了她的全思维。

长雅仙君望天。他可什么也没看见。

“多谢主上！”寻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悦。“能得到主上的白首之约，侍镜死而无憾。”

他的手腕空空如也，原本缠在上面的银蛇不知在何时已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