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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之神(2/10)

关于关羽年轻时的职业,也众说不一。有的说他是卖豆腐的,有的说是打铁造车的,还有的是说边读书边习武的。从不同版本的正史所提及的关羽喜读《秋》一事看,关羽生在一个半耕半读之家,不是没有可能的。但关家绝非殷实富,且年轻时的关羽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则也毋庸置疑。

关羽悯冤除霸离家走的故事,在荆州,在涿州,在解州,有五版本。但不论哪版本,皆称关羽亡命奔涿郡,是仗义杀人。不论哪版本,也丝毫没有谈到关羽杀人是因一己之仇,一人之冤,一情之念,一家之恨而行的仇杀或情杀。

在中国,朋友为“五”之一。但朋友有多多样:义相砥,过失相规,畏友也;缓急可供,生死可托,密友也;甘言如饴,游戏相逐,昵友也;利则相攘,患则相倾,贼友也。刘关张的“桃园三结义”虽带有厚的封建宗法彩,也不乏政治集团的共同利益,但他们对于友情的矢志不渝,至死靡他,不仅为纷纷他人、他人纷纷的人世间,谱写了一曲千古绝唱,也是对当今那“富在山,五枪赶不走扯亲戚;穷在街,三尺钩也抓不住知心朋友”之世风的莫大讥讽。

历史上的曹孟德,也决非后来百姓所认知的那猾、腹剑、、嫉贤妒能之辈。作为一个杰的政治家、军事家,他不仅广募贤能,且有着识才的目光,用才的胆魄,容才的襟。得到关羽这样的名将,他自会施尽一切笼络手段。陈寿《关羽传》中载,关降曹后,寸功未建,曹便将他“拜为偏将军,礼之甚厚。”当关羽于万丛中斩颜良后“曹公即表封羽为汉寿亭侯…曹公知其必去,重加赏赐。”曹对关除了拜将封侯外,至于“礼厚”后到什么程度“赏赐”了哪些珍,陈寿未加胪列。“七分史实,三分虚构”的《三国演义》,却对此记述得甚是细致。曹赐关“女十名”“上金,下银”“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并将吕布的宝赤兔赠关羽为坐骑。为保护关羽那

这篇由梦幻的丝线而苦心孤诣编织的《碑铭》,连当时极为推崇关圣的清朝廷也不敢相信。但《碑铭》中提到的关公的生辰为六月二十四,却被皇家采纳,并沿袭至今达三百余载。

西晋人陈寿所撰的《三国志》,向被史学界视作研究“三国”那段历史的最权威的著作。陈寿之父曾为谡帐下参军,被诸葛亮所斩时,陈父亦受髡刑。故而定的“拥曹派”陈寿在著《三国志》时,难免不掺个人恩怨的成分。陈寿写《武帝(曹)传》时,不吝笔墨,极尽铺陈之能事,洋洋洒洒万余言,而在写《关羽传》时却惜墨如金,仅区区954字,且字里行间闪烁其词,语焉不详。但陈氏还是能以史家的良知,把关羽“忠义仁勇”的品格,勾勒一个大廓。

关羽的祖考,史书上向为阙如。就连其祖辈、父辈,亦无任何记载。及至康熙十七年,解州州守王朱旦,在一篇雕章镂句的《汉前将军壮缪侯关圣帝君祖墓碑铭》中,才首次披了关羽之太翁和严父的名讳及世。

东汉末年,解州城内有一名唤吕熊的恶霸,百姓詈骂其为“熊虎员外”吕熊勾结城中七位异姓豪富,朋比为,欺诈百姓。他们巧取豪夺,草菅人命,暴妇女,无恶不为。百姓畏其势焰熏天,即使听他们在街跺跺脚儿,双便也会簌簌颤抖。作为罪魁的吕熊,还是个采大盗。他将城周围的井悉数填,仅留他自家院中的井一。百姓饮活命之,必须遣家中少女去汲取方可。而吕熊窥探于井旁,见有几分姿者,便大发兽。某日,有一韩姓老汉向关羽痛不生地哭诉,其女儿在汲时被吕熊蹂躏。关羽闻听,眦裂发竖,于夤夜潜吕熊之宅大院,先挥剑将这祸首裁为两截,继而杀大发,又将另七姓豪歹人,斩斫殆尽。关羽归家,将除霸事禀告父母,双亲非但未加责怪,反而对此尚侠好义、扶弱抑之举倍加夸奖。父母急令关羽逃命天涯,并速送儿媳胡氏及孙儿关平至外地亲友避难。二老自知在劫难逃,双双坠自家井而亡。现关帝家庙的古塔,乃昔年当地乡亲为祭奠关公之亡父亡母,在原井之上而建…

关羽另一结拜兄弟张飞,在闻听二哥遇难后,涕泗滂沱,肝寸断,昼夜酗酒,怒鞭下,在接到先主伐吴之令后,末待征,便被帐下将张达、范疆杀死。刘备也因伐吴失败而白帝托孤…关、张、刘在短短时间内相继归天,便应了“三结义”时“但愿共死”的誓言。

王朱旦称,《碑铭》的材料来源于关公故里一书生于昌的一个梦。于昌在梦中梦见关帝授他“易碑”两个大字,并言梦指,他在关帝祖茔的石盘沟,发现残砖一块,上有三十字碑文。王朱旦还称,他在河北涿郡时,曾夜梦关公请他喝酒,并嘱他为自己述写生平。书生与州官的两个梦再加一块三十字的残砖,便成了王朱旦写的近千言《碑铭》之依据。至此,阙轶达一千五百年的关公家世,才有了貌似清晰的枝蔓:关羽的祖父关审,是位饱学之士,这老先生崇尚老庄,信奉教,并以象数之学和孔孟之说推行教化。但他逢世而不仕,视功名利禄如过烟云。劳作之余,他熟读五经四书,隐居训。关审殁后,其关毅克缵祖学,恪守封建礼教,为父守墓三载,极尽孝,而此时关审之孙关羽,尚未降生…

此《碑铭》得以谋篇成文,甚是荒诞不经。

东汉末年,战频仍,生灵涂炭。斯时刘备虽是汉朝宗室之后裔,但与关、张邂逅时,早巳沦为卖草鞋织苇席的市井细民,与亡命狼的关羽和杀猪卖的张飞,同社会底层,且三人皆有救世济民之心志。再加之异姓之间拜为祸福同受、有难共当的兄弟,是中国古老的习尚,故而“刘关张”结为香火因缘,有共同的思想和阶级基础。

清之前,世人连关羽的祖辈和父辈的名讳和世都不知晓,其家谱更是无从谈起。关羽成圣后的《关帝家谱》,是以关公为轴心上下左右辐的。关龙逄乃夏朝末年夏桀的大臣,因敢于多次直谏夏桀荒杀无辜,而被暴君“炮烙”残害。“关龙”乃复姓“逄”是名字。因关龙逄墓距关羽的故里仅三十里之遥,后人便穿凿附会地将关龙逄请关帝家庙,并当作关家始祖世代供奉。

正史中更能印证“刘关张”曾结为金兰之好的史实是,关羽被吴杀戮后,刘备那反常的失态。刘备明知伐吴会使“孙、刘”联盟毁于一旦,也会为曹篡夺汉家神提供最佳良机。但一向对诸葛亮言听计从的刘备,却不顾包括孔明、赵云在内诸多文臣、战将的劝阻,一意孤行。当秦宓“上陈天时必无其利”再加规劝时,向以仁厚为本的刘备,竟怒火中烧,将秦宓投大牢…此时,刘备已在成都建蜀称帝,一国之君不顾江山社稷铤而走险御驾亲征为一员大将复仇,如果单从刘与关的君臣关系解释,于国于家于情于理于己于人都难以说通,但为以践“桃园三结义”之誓言,倒也顺理成章。

真正的朋友,是另一个自己,也是一个灵魂寄托于两个或多个躯内的自己。真正的朋友,如同嵌在自己心灵天幕上的星星,如果其中一颗陨落,就不能移来另一颗星填补他的位置。刘、关、张的“桃园三结义”即是对人类友情的最经典的诠释。陈寿在《三国志》为刘、关、张各写的传中,对“三结义”实在应多缀几笔。然陈寿在《先主传》和《张飞传》中只字末提三人结拜之事,在《关羽传》中也仅写有“先主与二人寝则同床,恩若兄弟”凡十三字。“桃园结义”虽不见诸正史,但历代史家经多方考证,加上“刘关张”结拜之地——河北涿州市的大量文化遗存却能告诉我们“桃园三结义”的故事是可信的。

关羽降曹,其刚烈的格,理应杀成仁,舍生取义。但当时的境况却不允许他这样。因为刘备的两位夫人陷曹营,需他保护,他得井下救人;在群雄竞起、天下豪杰各择其主的汉末,羽末丰的刘备,也不得不在各路诸侯相争的夹中游弋;刘也曾随曹,附袁绍,依刘表;再说,曹虽雄踞一方,但仍打着汉室的旗。有史料表明,关羽降曹的条件,也相当苛刻。其中最关键的一条是:一旦得知刘备的下落,即弃曹奔刘。

中国传统观念,在两军对垒时,投降是为人不齿的叛逆行为。即使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抗援朝时的战俘,也仅是得到了社会的少许宽容。人格如同一张白纸,一经生死关的污染,便永远无法还原于以前的洁白。

生日为哪天便没有明确记载。及至到了延安,建党元老泽东与董必武商定,始将党的生日定为“七,一”…

昭善瘅恶、见义勇为,是人类心匣中弥足宝贵的珍珠。正是关羽为民挥剑之一杀,才奠定了武圣关羽人格大厦的第一块基石。而在《关羽传》中这本应不可或缺的一笔,却被陈寿老先生给“贪污”了。

对关羽的离家走,《传》中仅用了“亡命奔涿郡”五字。至于关羽何以离家走,陈氏却讳莫如。殊不知,关羽的走,恰恰是因了一桩不畏于天,不愧于人的英雄壮举。

在陈寿的《关羽传》中,人们能读到这样的情节:关羽降曹后,曹遣张辽试探关羽去留之意。关羽叹日:“吾极知曹公待我厚,然吾受刘将军厚恩,誓以共死,不可背之。”这足可表明,刘、关、张曾民俗,举行过结拜仪式,且面对苍天立下过诸如“不求同生,但愿共死”之类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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