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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九回假投降巧计成虚话再受(2/3)

且说后主至洛时,司昭已自回朝。昭责后主曰:“公荒,废贤失政,理宜诛戮。”后主面如土,不知所为。文武皆奏曰:“蜀主既失国纪,幸早归降,宜赦之。”昭乃封禅为安乐公,赐住宅,月给用度,赐绢万匹,僮婢百人。刘瑶及群臣樊建、谯周、郤正等,皆封侯爵。后主谢恩内。昭因黄皓蠹国害民,令武士押市曹,凌迟死。时霍戈探听得后主受封,遂率下军士来降。次日,后主亲诣司昭府下拜谢。昭设宴款待,先以魏乐舞戏于前,蜀官伤,独后主有喜。昭令蜀人扮蜀乐于前,蜀官尽皆堕泪,后主嬉笑自若。酒至半酣,昭谓贾充曰:“人之无情,乃至于此!虽使诸葛孔明在,亦不能辅之久全,何况姜维乎?”乃问后主曰:“颇思蜀否?”后主曰:“此间乐,不思蜀也。”须臾,后主起更衣,郤正跟至厢下曰:“陛下如何答应不思蜀也?徜彼再问,可泣而答曰:先人坟墓,远在蜀地,乃心西悲,无日不思。晋公必放陛下归蜀矣。”后主牢记席。酒将微醉,昭又问曰:“颇思蜀否?”后主如郤正之言以对,哭无泪,遂闭其目。昭曰:“何乃似郤正语耶?”后主开目惊视曰:“诚如尊命。”昭及左右皆笑之。昭因此喜后主诚实,并不疑虑。后人有诗叹曰:“追作乐笑颜开,不念危亡半哀。快乐异乡忘故国,方知后主是庸才。”

忽报外人声沸腾。会方令人探时,喊声大震,四面八方,无限兵到。维曰:“此必是诸将作恶,可先斩之。”忽报兵已内。会令闭上殿门,使军士上殿屋以瓦击之,互相杀死数十人。外四面火起,外兵砍开殿门杀。会自掣剑立杀数人,却被倒。众将枭其首。维剑上殿,往来冲突,不幸心疼转加。维仰天大叫曰:“吾计不成,乃天命也!”遂自刎而死。时年五十九岁。中死者数百人。卫瓘曰:“众军各归营所,以待王命。”魏兵争报仇,共剖维腹,其胆大如卵。众将又尽取姜维家属杀之。邓艾下之人,见钟会、姜维已死,遂连夜去追劫邓艾。早有人报知卫瓘。瓘曰:“是我捉艾;今若留他,我无葬之地矣。”护军田续曰:“昔邓艾取江油之时,杀续,得众官告免。今日当报此恨!”瓘大喜,遂遣田续引五百兵赶至绵竹,正遇邓艾父槛车,还成都。艾只是本兵到,不作准备;待问时,被田续一刀斩之。邓忠亦死于军之中。后人有诗叹邓艾曰:“自幼能筹画,多谋善用兵。凝眸知地理,仰面识天文。到山断,兵来石径分。功成被害,魂绕汉江云。”又有诗叹钟会曰:“髫年称早慧,曾作秘书郎。妙计倾司,当时号房。寿多赞画,剑阁显鹰扬。不学陶朱隐,游魂悲故乡。”又有诗叹姜维曰:“天夸英俊,凉州产异才。系从尚父,术奉武侯来。大胆应无惧,雄心誓不回。成都死日,汉将有余哀。”

建宁太守霍戈闻成都不守,素服望西大哭三日。诸将皆曰:“既汉主失位,何不速降,戈泣谓曰:“路隔绝,未知吾主安危若何。若魏主以礼待之,则举城而降,未为晚也;万一危辱吾主,则主辱臣死,何可降乎?”众然其言,乃使人到洛,探听后主消息去了。

却说朝中大臣因昭收川有功,遂尊之为王,表奏魏主曹奂。时奂名为天,实不能主张,政皆由司氏,不敢不从,遂封晋公司昭为晋王,谥父司懿为宣王,兄司师为景王。昭妻乃王肃之女,生二:长曰司炎,人魁伟,立发垂地,两手过膝,聪明英武,胆量过人;次曰司攸,情温和,恭俭孝悌

却说姜维、钟会、邓艾已死,张翼等亦死于军之中。太刘璇、汉寿亭侯关彝,皆被魏兵所杀。军民大,互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旬日后,贾充先至,榜安民。方始宁靖。留卫瓘守成都,乃迁后主赴洛。止有尚书令樊建、侍中张绍、光禄大夫谯周、秘书郎郤正等数人跟随。廖化、董厥皆托病不起,后皆忧死。

时魏景元五年改为咸熙元年,三月,吴将丁奉见蜀已亡,遂收兵还吴。中书丞华覈奏吴主孙休曰:“吴、蜀乃齿也,亡则齿寒;臣料司昭伐吴在即,乞陛下加防御。”休从其言,遂命陆逊陆抗为镇东大将军,领荆州牧,守江;左将军孙异守南徐诸;又沿江一带,屯兵数百营,老将丁奉总督之,以防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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